二百零九名日军士兵组成的防卫战线被瞬间突破,所有守军全部被击毙,清军的损失同样不小,有一百六十余人死伤,这些人有后续部队负责救治和收拢火化,也不必多提。鲍起豹来回走了几步,他本意是想抓一两个日军的指挥官,问一问对方的作战部署,不料居然全都被击毙了——实际上,这次的作战计划在日军方面也仅仅是极少数人知道,便是给他抓了活的,也是什么都问不出来的。
“大人,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总得是四点多了。”
“先等一等,等老吉那边的消息传回来再说。”
用不到片刻,吉尔托阿、詹顺奇和张文明三个人带领亲兵快步赶来,看他们眉头紧锁的样子,显然情况是朝着很坏的方向发展了,“怎么样?”
“和我们刚才谈得差不多,日军只的防守,丝毫不做主动的进攻。”吉尔托阿说道,“现在就等老胡和老陈那边的消息了。”
又等了一会儿,胡原图、陈少奇也赶了过来,七八个人坐在一起商议之下认定,日军采取的这种作战方式完全不对头,其中必然有隐情!“先把情况报告给两位军门吧。听听他们怎么说?”
“也不能光等着啊,”胡原图说道,“我看,不如趁这个机会,再向前突击一下看看。用不到几个小时天就要黑了呢!”
“也对。趁这个机会,再向里突进一点,若是日本人真是另有企图的话,我们也好占领战场主动。”陈少奇也在一边搭腔,“不如三路一起来吧?等一下听见枪声,我们一起向里突?”
吉尔托阿和鲍起豹琢磨了一下,各自点头,“好!就以枪声为号。三路一起进攻。”
几个人商议妥当,各自返回所在部队,做战斗前的最后准备,到五点三十五分,听左右两路同时响起枪声。鲍起豹一跃而起,“冲上去!”
清军士兵经过这片刻的休整。正在精神头最旺盛的时候,端起步枪,跟在自己的队正身后,开始向前冲锋,日军的反应是快速和激烈的。等对方突入到快枪射程之内,指挥官一声命令,快枪同时开火,双方开始了对射。
这种作战方式根本不容的彼此有太多的反应时间,谁能够活下来都要看老天爷的脸色而定,但要是有那心思灵动的。也未尝不可以找到其他的突破办法。七营的马队正把身子靠在一颗已经烧得漆黑的房舍立柱的后面,听着子弹不时打的木头上,发出噼里啪啦的钝响,虽然身为军人。生死早已经置之度外,但听着这样的声音,还是觉得心口一阵阵发堵。
百忙中侧脸看看,自己所带的一队人已经减员过半,还剩下四十余人或蹲、或趴在房舍的基座下,边咒骂着,边举枪还击。要是继续这样进攻下去的话,自己的这一队人都得报销在这里。
马队正偏着头琢磨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抿起嘴唇。轻轻地打了一声呼哨,把兵士们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用手一指身边已经烧得半塌的房舍,努了努嘴巴,“马头儿?干什么?”
“笨蛋!我们从这里穿过去。”
“穿过去?干什么?”
马队正懒得解释,趁着对方一个射击的空隙,一步迈入房舍,脚下所踩的都是被火之后的垃圾,触目所及到处是一片被熏黑的木材,用脚一踢, 就是一面山墙轰然而倒,扬起大片的灰尘,他也不说话,管自领着这一队人在前面带路,后面的士兵亦步亦趋的跟随着。
连续穿过四栋被火烧过的民居,前路已尽,“马头儿,怎么办?”这时候,士兵已经大约猜到了队正心中所打的算盘,围拢上来,低声询问着。
“我们走出来有多远了?”
“二十米吧?”
“距离敌人的阵地还很远呢!不行,得找条路继续前进。最好能够绕到日本人身边去,最起码,也得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地方去。”马队正讷讷的说道,“去找找,看看哪里还有路可以向前走的?”
相较于外面十数米之遥的枪声震天,马队正带领的一支小队所处的环境,简直可以用水静鹅飞来形容,士兵们也觉察出了气氛的诡异,脚步轻抬轻放,动作小心翼翼。
寻找前进的道路并不困难,都是被烈火焚烧后的景致,到处是一片焦黑,脚踩上去,干巴巴的一团难过,忽然,有个士兵轻‘咦’了一声,低头看去,原来是一具已经被烧得呈焦炭状的尸体!四肢和身躯蜷缩成一团,不要说看不出本来的模样,就是连是男是女都无法分辨了。
小兵紧皱双眉,忽然弯下腰去,猛烈的呕吐起来!马队正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肩膀,“这样的事情见得多了就习惯了。走吧,我们接着前进。”
众人胡乱的收拾精神,顺着深一脚浅一脚的垃圾继续前进,日军似乎忽略了战线一侧的民居会作为清军行进路线的可能,后来才知道,并不是对方忽略了此处,实在是人数有限,根本不可能再分出一部分士兵来守位,给了清军以可乘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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