碗饭吃,也总比每天这么干坐着强。”
“我不是不想去,是人家不要我……”放下书,穆婉秋叹了口气,“我去香料行找过香工活,人家一见我这身量就摇头……”
“……您去找过香工?”三奎不可置信地看着穆婉秋,在他眼里,像穆婉秋这种会念书又端庄文雅的人,都是些死要面子硬撑熊的,不到山穷水尽的那一天,她们是不会降低身段谋生活的。
“……都是谋生活,调香师也不比香工高贵多少啊”穆婉秋淡然地说道。
“您……您……”三奎撂下大铜提壶,反身进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您真的去找过香工活?”看了她半天,摇摇头叹息一声,“……你这小身板,还真做不了那香工”
“那……”
那你还劝
话到嘴边,穆婉秋又咽了回去,三奎总是一番好意。
“姑娘您是不知道……”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三奎解释道,“香料行的规矩,调香师只管香料炮制的关键几步,在专门的密室里做,其他的从香料的采摘到挑拣、清洗、切段等全都是香工干,甚至包括装卸……”他上下打量着穆婉秋,“那些成包得香料,每包都七八十甚至上百斤……就您这小体格,一包压上去就趴了”
“噢,原来是这样……”穆婉秋了然地点点头。
“这还不说……”三奎眉飞色舞地比划着,“那作坊里的味道才刺鼻子呢,进去一次,包您三天吃不下饭……”
“……怎么会?”穆婉秋蓦然抬起头。
都是香料,里面应该是铺天盖地的香气啊,怎么会难闻?
“这您就不懂了吧……”行家般炫耀了半天,三奎话题一转,“其实小的也没见过,也不懂明明是制香料的地方,怎么会有那么难闻的气味?这都是听香工门说的,您别看现成的香熏在衣服上、涂在脸上香喷喷的,没成品前什么味都有,听说有还臭烘烘的呢……”
想起在柱子家割的那个骚哄哄的麝香囊,穆婉秋恍然间明白过来,就点点头,“我也听说过,有的香料只取一点点,才能发出幽香,多了反倒臭了,就像哪***香,淡淡的,才有一股清鲜的味道,太浓了,闻着就是一股鸡屎味儿,可是……”她话题突然一转,“香坊的杂工就轻松吗不跳字。
难道香坊里就没有刺鼻的气味?
“……也不是。”三奎摇摇头,“那些大香坊里每天都是尘土飞扬的,光那香面子就呛死人,听说在那里干活,嘴上都得带着块布,干长了,人都短寿”见穆婉秋瞪着他,就嘿嘿笑了两声,“我说的是大业的香坊,咱这儿的小作坊跟人那儿根本没法比……”又正色道,“我刚说的这家香坊东家姓林,人挺厚道的,想招个帮着挤条、晒香、打水、扫院儿等打杂的……”
“……挤条、晒香?”穆婉秋没听懂。
“这都是制线香的工序,小的也不懂,没法儿跟您解释,您去一看就明白了,林记香坊是制观音香的,专供寺庙,家里就养了一个调香师,一年也出不了多少香,你去了,肯定累不着……”
“……真的?”直视着三奎,穆婉秋有些不相信。
朔阳城里的闲人比活计多,这么轻松的活计怎么能轮上她?
经历过一世,穆婉秋绝不相信她会有那么好的命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