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不跳字。穆婉秋拉长了声音,“我没记的话,韩记是老字号了。”
“这……”韩长生心里发苦,他硬着头皮说,“百善孝为先,家父病重,又缺钱用,也顾不得了。”余光偷偷嗳着穆婉秋的神色。
把玩着手里的象骨牡丹美人纹折扇,穆婉秋蹙眉不语。
渐渐地,韩长生的衣服贴到了后背上。
“黑的意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我听说韩兄和姚家不和……”瞧见韩长生变了脸,她又接着问道,“我还听说韩兄后院的三个大库都盛满了料,积压了半年之久卖不出去,远近大大小小的债主都已经找上门来了……”她看着韩长生微微地笑。
刷的一下,韩长生的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黑明察秋好,看来我这小店一举一动都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啊……”不愧是商界老手,只一会儿功夫,他便沉静下来,端茶喝了一口,哈哈笑道,“不瞒您说,小店突然外兑,的确是受了排挤,支撑不下去了……”简单地将和姚记的争斗说了一遍,他话题一转, “不过,我也没有框黑您,那价钱的确是实打实的……”
“……你的价钱的确是实打实的,可是我没那么多银子啊”端坐不语,穆婉秋腹排道。
“想是您也暗中调查了……”见她不语,韩长生继续说道,“……别的不说,光我后库积压的那些香料,也值上六七百两银子了。”说起这些,他心疼的直咬牙,“更别说我那块老字号的招牌了,不值个三五百两?”又道,“再加上其他杂起杂八的,一千二百两,这还是压了又压……” 腮边的肌肉抖了几抖,“黑,我是真没框您一两银子啊”如果不是碍于男人的脸面,他真要声泪俱下了。
左手扯着扇角,穆婉秋一寸一寸地拉开手里的象骨牡丹美人纹折扇,仔细地端详着上面的美人,缓缓道,“……我不要你那块牌子。”
“……你不要韩记的牌子?”韩长生猛直起腰,直直地看着穆婉秋,想分辨她这句话的真假。
良久,又缩回身来,眼睛却没离开穆婉秋,“闯一个牌子可不是过家家……”语气中有股调教的意味,“……谁都能闯”
真是纨绔子弟,以为手里有几个钱,家里有些背景,就能手眼通天,不知天高地厚了,在这遍地香料行的朔阳,想要闯个牌子,可不是有权有势就能办到的
“……那也得分是谁来闯” 语气不容质疑,啪的一下,穆婉秋合上扇子。
韩长生一哆嗦,刚刚生出的一丝藐视之意顿时被这股汹汹的气势压的干干净净。
伺候在一边的两个丫头下意识地直了直腰,大气不敢出一声。
雅间里落针可闻。
“……好”沉默了良久,韩长生猛一点头,“既然黑如此说,我也给您个痛快……”停顿了半天,“一千两”又补充道,“不能再低了……”
一千两
是够低了,穆婉秋心颤了颤。
可惜,她还是买不起。
微低着头,一下一下不紧不慢地用折扇敲打着手心,穆婉秋眼皮都没动一下。
她不这是不是韩长生的底线。
“黑如此身家,想是也不差这几两银子……”见她不语,韩长生呵呵笑道。
“不过是闲着没事儿兑个店玩玩……”穆婉秋也轻笑起来,“如果黎兄我花了冤枉银子,一定会笑死我。”
生意场上的人大都如此,论,我可以花千金请你一顿,可是,要谈买卖,一文就是一文,再好的也是不能相让的,听了这话,深谙此道的韩长生暗叹一声……真的不能再低了。”又换上一脸哀求之色,“我也是看黑是个顶天立地的人,才一开口就压的这么低,我可是一点诳语都没打……” 踌躇了半天,他狠狠咬咬牙,“不瞒黑说,今儿姚富才来找过我……”
他看着含笑不语穆婉秋,大喘了口气。
“……您也,姚记的牌子比谁都响,他也是不要牌子,开口就给我一千两。”
只是,他没答应。
早已恨之入骨,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想便宜了姚记。
“姚记兑了去和我兑了去绝对不同……”抬起头,直看的韩长生心里发了毛,穆婉秋才开口,“他盘了韩记去,不过是随手收了一个小作坊罢了,朔阳香市这一湖水……”声音猛提高了八度,“波澜不起”又顿了顿,“你留着那块牌子也豪无用处,有姚记一家独大,他是不会让你在朔阳死灰复燃的……”话题一转,“可是我,就不同了……”
“您……”韩长生声音微微发颤,“说?”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