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地说道,“既是青梅竹马,柳姑娘为什么不自己去问问阿钰?”幽幽的一声叹息,带着一股千年的落寞。
柳凤一阵惘然。剑有一瞬间,她甚至能清晰感觉到穆婉秋心中那股绝望的痴迷这叹息分别是刻骨铭心的啊,难道她们真的爱过?”一个声音在心头响起,柳凤感觉她的心正一点一点被撕开,揉碎,一股锥心刺骨的痛瞬间弥漫了全身,身子晃了晃,她险些栽倒。
“柳姑娘无事,我告辞了……”见也差不多了,穆婉秋朝柳凤轻轻一福,转身就走。
相信经过今天,即便柳风追问阮钰,解开了误会,那无猜的情分还是留下了一道裂痕!
她不求多,这些就够了。
“你………………”软软地抬起手,柳风无力地指着穆婉秋的背影,想追问什么,却感觉口干舌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见柳风如此,她身边众人呼啦一声将穆婉秋主仆围住。
欺负了柳风,她怎么能说走就走。
见势不好,墨雪啷抽出腰中软剑,“………………谁敢上前!”她娇喝一声。
一股寒光掠过。
众人哪见过这个,俱一哆嗦,齐齐向后退去。
挽了个剑花,墨雪一抬手,身边一颗杯口粗细的小树瞬间被齐齐地拦腰截断,“………………你们谁的脖子比她硬,就上前来试试。”墨雪吆喝道。
“走吧………………”穆婉秋拉了她一把,“仔细卷了剑刃………………”
她的剑哪有那么不结实了?
不满地白了穆婉秋背影一眼,墨雪快步追上去。
“…………小姐和阮大人真是青梅竹马?”转过山腰,直看不到柳风等人的身影,墨雪才神秘地问。
前世一直被柳风和谷琴欺负,这一世,柳风也有被她气成这样的时候,初战告捷,穆婉秋心情格外的好,她敲敲墨雪额头,“………………你怎么这么笨?”跟了她这么久,真话假话都听不出。
“小姐说的明明就像真的嘛……”墨雪委屈地摸摸脑袋。
那模样,那语气,仿佛就是经过了千年的情殇,任谁也不会以为是假,不是柳风要吐血,她还真被骗了去。
“白姑娘也来扫祭?”正说着,没提防前面路边站着一个人,把穆婉秋唬了一跳,定睛看去,却是许久不见的黄埔玉,不觉暗暗头疼,这黄埔玉前世今世对她都有恩,可他偏偏是阮钰的结拜兄弟,又是英王一党,弄明白了权利面前、朝堂背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她不得不对他退避三舍。
生死面前,容不得她有菩萨心肠。
“…………白姑娘来扫祭何人?”见她怔怔不语,黄埔玉又问。
“黄埔公子安………………”回过神,穆婉秋朝黄埔玉轻轻一福身,“我来祭拜父亲………………”
“白姑娘的父亲葬在云山?”黄埔玉眼前一亮。
“在广灵县………………”穆婉秋含糊地应了一声,“黄埔公子忙,我先告退了……”
“我也正要下山………………”黄埔玉指着路旁的马车,“正好顺路带白姑娘一程?”
“呃………………”支吾了一声,穆婉秋随即道,“这大好的春光,坐车太可惜了…………”说着话,一抬眼,正瞧见迎面莺莺燕燕一群人簇拥着一位华美的中年妇人迤逦走来,穆婉秋差点咬掉舌头。
回头正要反悔,却见黄埔玉已挥手打发了马车,他笑看着穆婉秋,“白姑娘说的是,难得这大好的春光,正可以慢慢地欣赏………………”
暗暗叹息一声,穆婉秋硬着头皮和黄埔玉并肩向山下走,她微低着头,尽量不去看迎面的那一群人。
“白姑娘………………”没注意她神色有异,心里想着阮钰都托付,黄埔玉叫了穆婉秋一声,正琢磨着怎么开口,就见迎面擦身而过花枝招展的人群中跑出一个娇俏的小姑娘,“……这不调香二处的白师傅吗?好些天没见你去坊里了!”声音出奇的大,惹得山上扫祭的人流纷纷驻足朝穆婉秋看来。
声音被打断,黄埔玉正要发作,一眼瞧出这群人竟是黎家内眷,就闪身让到一旁。
迎上来的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刚定了婚约姚谨,她满脸洋溢着一股幸福的喜悦,目光闪闪地看着穆婉秋,隐隐带着股炫耀的意味。
穆婉秋就皱皱眉,正要说话,见人群中央的雍容华贵的美妇朝她看过来,逐上前一步,轻轻一福身,“阿秋见过黎夫人,黎夫人安好……”
这美妇不是别人,正是黎君的亲生母亲——黎夫人,她上下打量了穆婉秋几眼,“……你就是白秋?”
穆婉秋点头应了一声,“小女就是……”尽管孤高,但对黎君的母亲,她却是一点都不敢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