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下去……”左锋摆摆手,瞧见阮钰脸色发白,就好心地安慰道,“阮大人放心,柳姑娘身份不同,本官并未对她用刑,更不敢委屈了她,只是……”她话题一转,“找到清婉公主之前,要委屈她在知府衙门住上些日子了……”
沉默良久,阮钰开口说道,“明日是本官和柳姑娘的吉日,左大人看在本官的面子上,好歹先把柳姑娘放回去……”喜帖都发了,酒宴也备下了,现在新娘却被左锋抓了起来,这算怎么回事儿?
阮钰是真有些急了,可是,柳凤被左锋抓了把柄,他也不能硬来。
低软的语气几近哀求,他真诚地看着左锋。
左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阮大人就把清婉公主交出来好了……”
“清婉公主的确不在本官手里……”阮钰有些发急,又补充道,“本官正竭力追查她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报给您……”
“那本官就没办法了……”左锋摊摊手。
“你……”阮钰腾地站起来,除了穆婉秋,他还真没这么低三下四地求过谁。
左锋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好半天,阮钰缓缓的坐了下来,“本官可以作保,寻找清婉公主期间。柳姑娘绝不会离开大业。”
“作保?”左锋摇摇头,“柳姑娘真的跑了,本官找谁要去?”他抬头看着阮钰,“阮大人想带柳姑娘走也可以。你只要肯和本官签了军令状,清婉公主的事情与本官无关,从此后由你全权负责,若她死了拿你项上人头是问!本官立即就放了柳姑娘。”
签军令状?
笑话,黑道悬赏已发布了两天,谁知道清婉公主现在是生是死?他怎么敢签这个军令状。
脸色由白变红又变的青黑,阮钰目不转睛地看着左锋。“左大人这是摆明了要和本官过不去了?”
左锋铿锵道,“本官这是为自己的项上人头负责!”他话题一转,“为柳姑娘声誉着想,这件事情本官尚未对外宣布,阮大人若想早些息事宁人,就多尽些心,早日找到清婉公主!”说完,不等阮钰说完。朝门口喊道,“……送客!”
直看了他好一会儿,阮钰腾地站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
“……他这是硬要把我们拖下水,拿阿凤做了人质?”听了阮钰的话,柳伍德喃喃自语。
阮钰点点头,“……他是打定了主意不见兔子不撒鹰。”
“……清婉公主真没在钰儿手上?”柳伍德抬头问道,“钰儿就把人交给他吧。”语气隐隐透着股无奈,他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把清婉公主交出去又如何,就不信他知府衙门的高墙能挡住黑道的杀手!
就让清婉公主死在知府衙门里,看他左锋还有什么说法?
“……义父连我都不信?”阮钰语气中隐隐透出一丝委屈。
“……清婉公主真没在钰儿手里?”又问了一遍,柳伍德语气中带着股**裸谴责。
明日就大婚了,新娘还被关在知府衙门。他这个时候还拿捏什么?
脸色一阵紫涨,阮钰腾地站起来转身就走。
这一整天,他气受够了!
脸色一阵青黑,柳伍德额头的青筋蹦了几蹦,直看着阮钰的身影消失,他猛喊了声。“来人……”
管家快步走进来,“老爷……”
“速去撤了黑市悬赏!”
管家应了一声是,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来,“……这婚礼?”
“取消!”柳伍德暴怒道。
……
“古人云一言抵万军,果然不假……”黎老爷亲自将穆婉秋接进大厅,又接过丫鬟呈上的茶水,亲自给斟了一杯,哈哈笑道,“阿秋只一趟知府衙门,便让左大人捉了柳姑娘,和阮都尉顷刻间反目成仇,阿秋真是神人……”
穆婉秋汗颜。
她哪有那么神了,她不过是受黄埔玉提示小小地威胁了一下左锋,让他牵制阮钰不要轻举妄动罢了,谁知竟把柳凤牵了进来,直到现在她还懵懂呢,不知左锋为什么就抓了柳凤。
只是,听说阮钰和柳风的婚礼被迫取消,他们已俨然成了大业上流的笑柄,穆婉秋还是格外地开心,她微微笑道,“黎老爷过讲了,我不过是奉黑公子吩咐,去传个话罢了……”简单地把去知府衙门的经过说了。
黎老爷由衷地说道,“阿秋代我谢谢黑公子了……”
穆婉秋微笑着点点头,话题一转,“……黎老爷找我来有事?”
“君儿希望阿秋能说服黑公子出面作保,帮黎家度过这场危机……”
也知道穆婉秋不会买自己面子,黎老爷把黎君从狱中传出的纸条递给她,面色虽还平静,心却绷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