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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说有人刺杀穆婉秋,阮钰首先就到了大牢,发现黎君和朱春战到一处,震惊于朱春秘密来了大业他竟不知,他索性就藏了起来,并暗令自己的手下消极怠战,盘算着如果黎家人败了,他再蒙面出头救穆婉秋。
无论如何,只要有他一口气,穆婉秋就不能死!
昨夜他自始至终就在牢外盯着呢,见朱春一来就质问此事,阮钰心里翻腾不息,脸色却是神色一黯, “……我去寻找义父了。”神色间带着股焦急“听说朱大哥派人找我,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目不转睛地看着阮钰,虽然焦急,但他目光却坦坦荡荡,看不出一丝异色,朱春不由叹息一声“殿下早就说过,柳伍德现在已经是一枚废棋,他唯一的作用就是还能虚耗些黎家侍卫,方便我们刺杀狱中的白秋。”摇摇头“你……殿下的大事就坏在你手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当初若不是他让黎君救了宋祥,他们又何至于事败?
当初他若不阻止自己杀了穆婉秋,黎家又怎能翻身?
若黎家早败了,即便宋祥在黎君手里,又怎能被他顺利地送去安康?想起骤然听说宋祥就是被黎君救了,而且被送到了内宫时英王的震怒和绝望,朱春也后悔自己当初对阮钰的纵容。
英王事败,他们这些人都得死!
想起黯淡的处境,朱春心头隐隐泛起一股绝望,再不顾兄弟情义,当着左锋的面就谴责起阮钰。
“义父养育了我十几年,阿凤又是我……”阮钰声音有丝哽咽,无力地摇摇头“他们一日漂泊再外,我一日放不下啊。”
“你啊……”左锋摇摇头,打着圆场“什么都好,就是太重情义了。”他话题一转“昨夜朱侍卫入牢刺杀白秋失手了……连我的狱卒都死伤无数……”想起大牢外那触目惊心的场面,左锋现在还心有余悸。
他也狠,却从没见过那样血淋淋的场面,最令他震惊的是,昨夜牢里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阴气森森的,那白秋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呆在里面。
恍然那血腥的牢房便是那锦绣富丽的华堂!
虽然朱春带的也是一顶一的大内侍卫,奈何黎君亲自出手,带黎家影子拼死不准他们靠近穆婉秋,朱春伤在黎君手下,眼见不敌,索性就将牢外的狱卒官兵都撤了,让出牢门,想让穆婉秋趁机逃走,然后定一个劫牢反狱的罪嫁祸黎家。
不想,他和朱春一早去大牢,她竟安然地呆在牢中,安祥地睡在黎君怀里,直让朱春险些吐血。
简单地把朱春刺杀的经过和阮钰说了,左锋叹息道“……是我们低估了黎君啊,追杀柳伍德只是假象,他根本就没调走牢外的一兵一卒。”
亲眼见识了黎家强悍的实力,左锋脸色死人般灰白。
“我一早回来就听说昨夜有人劫牢,正要赶去看呢,就被朱大哥叫回来,原来竟是朱大哥动的手!”阮钰露出一脸恍然“朱大哥来了大业怎么不和我打个招呼?”语气中隐隐带着一丝谴责。
朱春神色一僵,随即叹了口气,语气缓下来“见你为柳姑娘的事伤神,我原是不想惊扰的,可惜,我低估了黎家的实力,带了十几个大内高手,竟还是失了手。”
想起昨天亲眼看着穆婉秋死也不肯跟黎君走,逼得黎君没法,只得命黎家影子拼死抵挡大内侍卫的情景,阮钰叹息一声“按左大人说的,尸横遍地,那么阴森恐怖的牢房白姑娘都不肯离开,想是看穿了我们要嫁祸黎家的计谋,不肯上当啊。”他抬头看着朱春“经过这次,怕是想杀她就更不容易了,朱大哥有什么打算?”
“是啊,白秋是颗摇钱树,我要是黎家也不会放手,听说万岁已对此案有了计较,圣旨早被传了出来,这段日子黎家一定会更加防范,朱侍卫再要动作怕是更不容易了……”左锋也跟着说道。
打心里,他也不希望穆婉秋死在他的知府大牢,那样的话,即便与他左锋无关,以黎君的气性,也会杀了他给穆婉秋祭奠。
“不知万岁对此案有何看法?”听了左锋的话,阮钰也转向朱春。
朱春叹了口气“她已被陈国的恩亲王认了妹妹,名誉上也算是陈国的郡主,即便确认了她就是穆相之女,万岁也不好杀她了……”
“……万岁是何打算?”左锋阮钰同时坐直身子。
“万岁已向恩情王阐明此事……”
“那就是不杀她了?”阮钰声音微微发颤。
“……穆相总是犯了谋反罪,他的余孽怎可轻易饶恕?” 朱春摇摇头“只碍于她陈国郡主的身份,轻易不好刑具加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