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是接一位故人之子吗?”
梓潼镇?
他前世去梓潼镇就是为了救自己的亲弟弟,才惨死在那里。
听了这话,穆婉秋身子一哆嗦,早忘了质问黎君,她脸色发白地看着黎君,“……难道黎大哥接的故人之子就是我弟弟!”这件事,她以前也问过他。
但,当时他们彼此都不信任。
见成功地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黎君偷偷舒了口气,嘴里说道,“当时柳家串通黄河四鬼买通了我身边的仆人秦钟,想拿穆荣做诱饵杀了我,还多亏了阿秋送的那个香囊呢。”提到这个,他正色地看着穆婉秋,“阿秋怎么知道我会中毒?”
这是他一直萦绕在心头的一个迷。
“黎大哥真的救了我弟弟?他在哪里?”哪还听到黎君后面的问话,听黎君亲口承认他是去接穆荣,她的亲弟弟,穆婉秋腾地站起来。
这一年来,她一直不停地收养孤儿,就是为了寻找弟弟。
猛地站起,脚踝处被撩烤磨破的地方专心地疼起来,穆婉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被黎君一把扶住,“阿秋小心……”
穆婉秋只紧紧地抓着他,“他在哪里?黎大哥快带我去见他?”她的弟弟还活着,她在这世上还有亲人,真好。
“原是被我藏在后院的,是他一直吵着要学武,不久前才被我秘密送去了紫薇山无痕道长门下,阿秋别急,待此间事了,我立即带你去看他。”穆婉秋身份被揭入了狱,黎君是做了劫狱的最坏打算的,怕一旦黎家受到牵连,被搜了府把穆荣牵出来,才秘密将他送了出去。
“他竟不在大业?”穆婉秋语气中满满的失望。
“阿秋放心,他很好的,还一直惦记着将来学好武功,即便走到天涯海角也要寻到你呢。”见穆婉秋神色阴郁,又调侃道,“当初怀疑你就是穆相之女,我和曾公子还特意让他出来认过你,谁知荣儿竟把头摇的像波浪鼓,口口声声说她姐姐才没你这么优雅贤淑……”声音戛然而止,黎君只看着穆婉秋笑。
不用说,一见黎君这副表情,穆婉秋就知道穆荣背后说了她不少坏话,不觉咬了咬牙,“……这个小猴崽子,当初在相府时,他就没少在父亲面前说我坏话。”
穆荣属猴,在相府时,穆婉秋就叫他猴崽子。
发了一顿怨气,穆婉秋也平静下来,才发现刚刚这一阵激动,两个脚踝被扯得生疼,不觉倒吸了一口气。
瞧见她神色不对,黎君目光随她不自然的动作落在她两只脚上,下午她带着镣铐一步一步吃力地走着的情形又浮现在眼前,几乎突然地,他一弯腰就将穆婉秋抱了起来,迈步朝绣床走去。
瞧见黎君竟抱着自己向床边走,穆婉秋心砰地一跳,“他要干什么?”身子僵了下,穆婉秋想跳下去逃走,只一闪念她身子便软了下来,小脸贴着黎君胸口,心扑扑跳着,任由他把她抱到床上。
渴望要一个孩子的执念已经在心里生了根,她不介意他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要了她。
拿了个枕头给她枕好,黎君坐在床边伸手抓过她的脚,撩起裤腿,目光落在被磨的红肿不堪的脚踝上,黎君心里一阵疼惜,怒骂道,“这个该死的左锋,竟给阿秋带那么重的镣铐。”
其实左锋还真冤枉,穆婉秋的那副镣铐是朱春特意选的,足足有三十多斤,一般的铁汉都带不了,别说穆婉秋一个弱女子了,朱春之所以如此,目的就是激怒黎君,想让他冲动之下做出错误抉择。
朱春相信,开堂庭审时黎君一定会在场。
见黎君抱她上床只是为了查看脚踝上的伤,都是自己会错了意,穆婉秋臊的脸色潮红,使劲把脸埋在枕头上,不言不语。
黎君却是不知穆婉秋心里的这些想法,他全部身心都在穆婉秋脚踝的伤口上,见她不语,只以为疼得历害,忙站起身,“阿秋等等,我去取些药来。”
上好了药,握着一双细白柔嫩的纤纤玉足,黎君竟有些不舍得放手,一边假意给她按摩着,黎君余光悄悄向穆婉秋脸上望去,不觉一怔。
这一会儿功夫穆婉秋竟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恍然还带着一丝笑意。听着穆婉秋均匀的呼吸声,黎君苦笑不已。
不会吧?
说好了一起吃晚饭,她竟睡着了,自己这个大男人还在她床边坐的呢,她也不怕自己趁机把她吃了?
不知道每次面对她,他要压抑着自己的情动有多艰难。
敢情她还真把他当成柳下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