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动,她根本无法接受邹起森对她如此疏离,而刘敏的客气和高贵让她也感受到了无尽的压力。
邹起森就是她心里的一块病,压了三十多年的一块病,一直想治,却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变了模样,再也不是她想象中的样子,她以为有一个人,像说过的那么爱她,永远不变的誓言就永远不会变。
“辛太太,到那边喝茶吧。”刘敏抬手往会客厅沙发区那边比了比。
莫菲没看她,而是定定看望着邹起森,“我找到你了,你一句话也没有吗?”
刘敏吸了口气,偏着望着邹起森,邹起森看她一眼,温淡如菊,却又让人心安,她松了口气。
邹起森依旧谦和,“为什么要找我?”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莫菲失控的哭出声来。
...
辛甜转身从这大厅里走出去,她没有必要再去听一段历史,一个苦情女如何被自己的现任丈夫占有,如何觉得对不起心爱的男人,为了逼其死心,只能不惜用嫁给占有她的那个男人为理由,将他逼走,放逐。因为她的观念守旧,那个年代,女人的清白大过天。
多么可笑的女人,因为当她心爱的男人离开后,她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了逼走他而嫁人做妾的决定,后悔自己错过了一辈子的幸福,她觉得她所有的苦难都源自于自己的丈夫和丈夫强行给她的这个孩子,她走不出那个死胡同,所以把所有对现任丈夫的恨,都发泄在自己亲生女儿身上。
辛甜哭了,以前的绝望她想歇斯底里,而这一次,她哭得无声,连一点抽噎之声都没有,一路默默的走,沿着那条来时的柏油路。她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眼前的光,一点点湮灭。
刘家花园太大了,走到大门口的时候,穿着高跟鞋的脚掌已经有些木痛。
云烨从车里走下来,辛传明也刚刚到,整张脸沉如即将要下起狂风暴雨的阴天,辛甜觉得好可笑,这些人真可笑。
冷冷的“呵”了一声,她看着辛传明,心口里接上来的气,都显得有些无力了,“我上辈子一定是伤天害理的事做多了,才会是你们的女儿。”
辛传明想进刘家花园,顿了脚步,“阿甜!”
辛甜的高跟鞋,像俏皮的小姑娘一般,脚掌轻轻的翘一下,翘一下,细细的跟柱偶尔轻轻优雅的转一下小圈,C城的十一月有雾微寒,哭过的小鼻头已经发红,但她的动作,真像一个少女,那么漫不经心,却千万不能看她的脸,看的眼,满满的都是殇,都是恸,都是悲苦,牵强的扯一点嘴角,那种感觉,看着的人,心弦扯得发疼。心脏都会轻轻被划破,渗出丝丝血珠。
云烨走过去,想要伸臂抱住她,却被她的手一挥,挡开,他的拳头轻轻的握了起来,又猛地收紧。
她哽咽着笑了一下,看着辛传明,三十出头的女人,眸心里已有刺骨的苍凉,“我觉得这些年最幸福的时候,就是在幻想我不是你们孩子的时候,我这两天就在想,会不会是抱错了,你们当年和别人住一家医院,自己的孩子死了,把别人家的孩子偷来养,却感情上怎么也没办法当成自己亲生的,所以才会对我不好,我这样想着,就好开心,好开心。
我就想着我的亲生父母见到我的时候,会不会抱着我心疼的圈在胸口,捧着我的脸,轻声哽咽的问我过得好不好?问我有没有结婚,有没有孩子,家庭幸福不幸福,美满不美满,工作怎么样,然后我就告诉她们我离婚了,有个孩子,我幻想着他们会很热心的开始帮我张罗,帮我安排相亲。哪怕我并不想去相亲,我也乐意看他们说这些。
我以为我有了亲生父母之后,她们会每天会跟我一起吃饭,或者一个星期吃一两次也行,然后偶尔一个电话问我累不累,会像外公一样问我身边有没有合适的男人可以发展成男朋友,哪些男人适合结婚,会问我关于小豌豆的教育问题,选什么样的学校好。”
辛甜退后,一步步,踉踉跄跄,抬起手臂时,那根指着辛传明的手指,轻颤无力,她咬了咬牙,摇头的动作已经显得虚弱,心口里疼得鲜血翻涌一般,“你们,你们从小那么对我,真是太残忍了,太残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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