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逃过一劫也不容易。冬子,你赶紧去换身衣裳,吃点东西压压惊。”
过了个把时辰,赵卓义也回来了,带回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好消息是秦家为首的叛军已经被控制住了,现在正在抓乱党余孽,坏消息是……丁家老爷也被抓了。
“什么?岳丈大人被抓了?”李明则失声道。
赵卓义说:“不止丁大人,但凡是太子党的,恐怕都难逃此劫。”
李明则怔然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着:“那可如何是好,若妍要是知道了,非急坏不可。”
林兰劝道:“大哥先别慌,丁大人虽是太子一党,但他充其量不过是拥护太子而已。这种谋逆之事定不会参与……”其实林兰是想说,丁大人还没那个分量能得到太子如此“重用”。
“况且太子一党人数不少,皇上若是全都处置了,岂不伤及国之根本?待皇上查明,也只会严惩那些参与了谋逆之人,不会牵涉太广。”说着林兰扭头问赵卓义:“眼下外头情形如何?还在戒严吗?”
赵卓义会意。道:“还在戒严,但情况比昨日已经好了许多,如果李大爷要去丁府,我可以陪李大爷去,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兰点点头:“现在最要紧的是问清楚丁大人到底参与到何种程度,有没有做过犯大忌的事,咱们心里也好有个数,有明允在,到时候应该能帮丁大人说上话的。”
李明则冷静下来,起身道:“我这就过去丁府。”
两人走后,银柳嘀咕道:“丁夫人这么嫌弃大少爷,看不起大少爷,大少爷还这么关心丁家的事,换做奴婢,才不来管。”
林兰瞪她:“你知道什么?大少爷着急还不是为了大少奶奶?丁夫人再怎么不好也是大少***母亲,要是丁家真有什么不测,大少奶奶还不得愁死。”
银柳悻悻的住了嘴。
张嫂来报,舅夫人来了。
姚金花拎了个大包袱,这一天一夜的,真是吓都吓死了,她正在街上买东西,突然就乱了起来,大家跟逃命似的,街上到处都乱哄哄,她赶紧躲回家,后来听说是有人造反,死了很多人,她一夜没敢出来,到早上听说反贼已经拿下了,她才收拾了东西跟做贼似的,溜到李府来。
“林兰,我得在你这避避风头,这种世道,我可不敢一个人住了。”姚金花见面就囔道。
林兰皱了皱眉头,这世道,老百姓才安全呢!不安全的是那些富人和当官的。不过,姚金花硬要过来,她也不好阻拦。
“事情来的突然,昨日我就想过去寻你的,结果戒严了,出不了门,既然你怕一个人住,那便过来吧!我让姚妈妈给你安排客房。”林兰淡淡说道。
“不用特意麻烦了,我跟憨儿住就行了,我也好顺便照顾憨儿。”姚金花说着客气话,却是毫不客气的就要往憨儿的房里去。
林兰忙叫住她:“大嫂,你还是让憨儿一个人住吧!憨儿有乳娘丫鬟照顾。”
姚金花收回迈出去的脚,回过头来,斜睨着林兰,不悦的说:“你什么意思?憨儿可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我自己照顾,哪用得着乳娘?再说了,乳娘能比亲娘更疼憨儿,照顾的更周到吗?”
林兰笑微微的说:“嫂子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为憨儿好,大户人家的少爷断了奶便是跟着乳娘的,就是怕亲娘太过宠溺,把孩子养的娇惯了,大哥说了,憨儿是林家的长孙,一定要好好教导、栽培,我也是按大哥的意思办,嫂子就别为难我了,再说了,都在一个府里,你要看憨儿随时过来就是。”
姚金花冷笑道:“我看你是怕憨儿跟我亲吧!”
林兰笑容依旧:“嫂子说笑了,无论如何憨儿都是你的儿子,我怕什么?只是憨儿好不容易适应了现在的生活……”
“他再适应,以后还是要跟我走的,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会教养,不用别人插手。”姚金花不客气道,扭头走人。
林兰渐渐敛了笑容,银柳小声问道:“二少奶奶,怎么办?”
林兰默了默,道:“由她去,你跟如意说一声,让她盯着点,别的不怕,莫让她把憨儿带走就是。”
看来这一段,每天都得跟姚金花照面了,林兰闷闷的叹了一气。
李明则去了大半日才回来,覆了一脸的愁云。丁若妍已经知道家里出事了,正焦急的等着。
“怎么样?”看到李明则的脸色,丁若妍就知道情形不会好,忧心的问。
李明则抚着丁若妍的手,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倒是说呀!”丁若妍急道。
李明则抿了抿唇,迟缓道:“岳丈和大舅都被抓了,现在丁府有官兵把守,若不是赵大哥找人通融,我都不能进府。”
丁若妍脸色发白,颤着声:“那……我爹到底要不要紧?我娘怎么说?”
李明则扶她坐下,安慰道:“你先别急,我已经问过岳母,岳丈并不曾参与谋逆,只是眼下在风头上,急不来,等事态缓和下来,咱们再求二弟帮忙,应该没什么大碍,大不了被削职。”其实事情严重不严重,还不都是皇上一句话,只看皇上的心情而定。
丁若妍低低的哭泣起来:“其实弟妹早就提醒过我,让爹远着点太子一党,我也跟我娘说过,可我娘……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恐怕是难以善了了。”
“你别尽往坏处想,弟妹说了,太子一众人数不少,好些都是朝中的肱骨大臣,若都一一严惩,岂不是上了国之根本,只要没有涉及谋逆,皇上会酌情处置的。”李明则劝道。
丁若妍又哭了一会儿,哀声道:“太子是皇上自己亲封的,太子就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支持太子又有什么错?”
李明则默默,未来之君,在没有成为君之前,便是臣,若是以为登上了太子之位,便可十拿九稳的坐上龙椅,这便是大错特错了,古往今来,多少太子被废,甚至连命也不保,皇权之争,向来是最残酷的,父子相残,手足相残,还少吗?还是二弟说的对,做一个纯臣,只忠于龙椅上那人,才是为臣之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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