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门前两座石狮子身上也铺了白绸,丧灯和白幡皆已经高高挂起,隐隐有哭声从里头传来。
她整了整神色,将双手掩在袖口中,任由严嬷嬷扶着,徐徐进了门。
朱老夫人双眼红缟,已经哭过一阵,这会正在西厢紧抓着东平太妃和梁家二老太太的手哽咽,“茹姐儿是我跟前头一个孙女儿,自小养在我身边,我只盼着她一辈子平安喜乐,可谁料到却是白发人送了黑发人,我这心里难受啊。”
不过几年间,她已经接连送走了三房的儿子媳妇和二孙女,这会子大孙女又赶在她之前没了,这等凄凉心境,确实令闻者伤心见着流泪的。
梁家二老太太也陪着她哭了几声。“茹姐儿也是狠心,这样两个聪明懂事的哥儿,她也忍心就这样扔下了。”
建安伯夫人去了,诺大府邸没个主事的人,这场丧事还是永宁侯夫人亲自主持的,梁家二房的两个媳妇也一块帮着安排底下奴仆做事,好在丧礼上一应要用的东西。先前都已经准备好了,此时分配起来倒也井井有条,总算不至于办得不够体面。
东平太妃心里也不好受。忙搂住她肩膀说道,“妹子,逝者已矣。你节哀顺变,咱们年纪都大了,便算心里头难过,也要当心着身子。”
她转脸抹了把眼泪,恰瞥见门帘轻动,闪出一个清雅娇丽的身影,便忙说道,“萱姐儿到了,你可擦把眼泪吧,不然她若是见你哭成这样。定也要跟着难过的。这便罢了,倘若你因此有个头疼脑热,或者哪里不好,她是独独只有你这个倚靠了的,你倒让她如何是好?”
朱老夫人闻言。忙抬起头来,低低地唤了声,“萱姐儿,过来。”
明萱上前行了礼,徐徐走到朱老夫人跟前,见祖母神情间很是疲倦。便细声说道,“祖母若是乏了,便请梁家二老太太安排处客房歇一歇吧。”
朱老夫人摇了摇头,“禄国公夫人与我一样心里难过,还帮着你大伯母忙前忙后,我却去躲懒歇着,不像话的事。外头两个孩子哭得可怜,我受不住,便跟着你姨祖母和梁家二老太太过这儿来坐着,也是一样的。
她顿了顿,又问道,“萱姐儿,你可曾去哭一场送一送你大姐姐?”
明萱点了点头,“是大伯母让孙女儿进来伺候祖母的。”
许是因为蔷姐儿无端占住她的漱玉阁,大伯母见了她觉得有些愧疚,方才在灵堂,她不过才刚开始哭了两声,瑞嬷嬷便扶了她起来,送她过来厢房见祖母。外头本就跪了一地的丫头仆妇,前来吊唁的人又多,哭声震震,莫说是上了年纪的,便是她听着也觉得头脑昏沉,她便也不客气,径直过来寻祖母了。
这时,门帘打起,有小丫头匆忙进来通传,“辅国公夫人到了。”
朱老夫人便难免又与辅国公夫人抱着痛哭了一回,又将建安伯夫人小时候的事说了一回,这才抹了抹眼泪道,“你素有心口疼的毛病,也伤不得神的,快这里歇着吧。”
她瞥见媛姐儿在辅国公夫人身后眼巴巴地立着,一双眼睛写满怜惜地望着萱姐儿,知晓她姐妹两个有话要说,便开口说道,“萱姐儿,祖母和舅祖母姨祖母说话,你跟媛姐儿到一旁寻个小凳坐会。”
媛姐儿忙福了福身,拉着明萱便往窗口走去。
朱老夫人眼利,瞥见明萱手上厚重的白纱,不由皱着眉头问严嬷嬷,“萱姐儿的手怎么了?”
严嬷嬷忙道,“七小姐说是去担水的路上不小心摔了一跤,割破了点皮,庵堂里已经有比丘尼给她上过药了,几日便能好的,不碍事。”
朱老夫人的脸上满是心疼,倘若不是韩修逼成这样,这会儿便好定下明萱与颜家小郎的日子了,她哪里还需要费这些心思,又让萱姐儿无端受那样的苦?她低声念了句,“我苦命的萱姐儿……”
东平太妃抿了口茶水,趁着梁家二老太太被人叫走的时候,低声问道,“你可当真已经想好了要走这一步?你家老大倒也罢了,可若是萱姐儿自个不肯,那当如何?”
朱老夫人苦笑着摇摇头,目光里满是疼惜,“前有狼,后有虎,我的萱姐儿是个聪明的好孩子,她知道该怎样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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