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贾家忙着贾宝玉丢玉的事情,没有时间关注到薛家这边,这天好不容易王熙凤念着亲戚关系来看薛姨妈,却不想发生了一件大事。
王熙凤坐在屋子里安慰这薛姨妈,虽然流放六百里是有些苦,但是也总比被砍头了好吧!再说只是流放而已,等着风头过了,再让王子腾使些手段,说不得这薛蟠就能回来了!
薛姨妈虽然知道这个理,但是薛蟠就是再纨绔也是薛姨妈身上掉来的一块肉,而且薛蟠从小在家就是娇生惯养惯了,这流放六百里不知道要吃多少苦了,这怎么能让薛姨妈不心疼了!
王熙凤虽然口头上在安慰着,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反而认为让薛蟠出去吃吃苦头有利于成长,要不是上次打死人的事情,结束的那么快,没让薛蟠吃苦。说不一定就没有现在的这回事情了!
不想那边又有摔盆砸碗的声音传来,间或夹着哭骂声:“……杀千刀的混账东西,好好的拐骗了人家来这鬼地方,正经日子没过的几日,便出这样的事来!当初还说要挣个诰命夫人给我做呢,做梦去吧!什么诰命夫人,是没命夫人才是!……呜呜,我怎地这般命苦,摊上这么个人……”末了,哭爹喊娘的将薛家祖上十八代问候了个来回,听得众人目瞪口呆。
薛姨妈险些气得厥过去,还好王熙凤见事不对给薛姨妈又是按胸口,又是喂水,方才顺过来。薛姨妈颤抖着手道:“这是谁家□出来的媳妇?我活了半辈子,今儿才算是见识了。”
不想说曹操,曹操到。没一会儿,便有人来说,夏家的太太上门来了。
薛姨妈和王熙凤虽觉诧异,可到底还是知礼的,人家既已上门,又不好不见,只好请了人进来。
才进了门,便见那夏太太已哭嚎着进了门,嘴上哭道:“我苦命的女儿啊!我苦命的女婿啊……”
薛姨妈先还罢了,待听她哭薛蟠,也禁不住泪如泉涌,只道是这夏太太也是个明理的人,便拉了夏太太入屋一同哭薛蟠去。可不想哭了一阵,那夏太太便收了眼泪说明来意,薛姨**脸上便僵了,连泪水也来不及擦,问道:“亲家,你说的是什么?我可是听错了?”
王熙凤也是一脸惊愕。
夏太太是个极瘦小精明的中年妇人,此时慢慢端了茶喝,早已不见了方才痛哭流涕的样子,此时缓缓说道:“我说,今儿便是好日子,拣日不如撞日,咱们今儿便去官府,把我女儿和你儿子的和离的事儿办了,省得我跑来跑去。”
薛姨妈冷了脸,拭去脸上的泪,冷笑道:“人都说患难见人心,可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大户人家的涵养!品性!有其女必有其母!蟠儿出了这样的事,你做岳母的,不说伤心,不说想法子把他救出来,反过来要撺掇着女儿和蟠儿和离?
这是哪里的规矩?!你想去官府是么?成!我就随你去,今儿我也顾不得什么脸面不脸面的了,咱们就去官府。不过不是和你们家和离,而是让官府审审这不敬尊长不懂妇德的媳妇!”薛姨妈这才反应过来,感情是人家早就窜好了!
那夏太太却是不慌不忙,道:“亲家莫急……”
薛姨妈骂道:“什么亲家,到了这个时候,还哪里有什么亲家!”
那夏太太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下冷了脸,道:“给脸不要脸,你以为你们薛家还是什么皇商么?还是那个珍珠如土金如铁的薛家么?自己有几斤几两重也该掂量掂量!”
薛姨妈脸上一白,气道:“你……”
夏太太道:“你既不认亲家了,我也省得说了。若说和离,这还是最顾全了大家的面子的法子了。你若是允了最好,若是不允,了不起咱们上官府闹去。衙门口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就凭你们薛家如今的景况,你以为官老爷会帮谁?”
虽然说这事和王熙凤无关,但是薛姨妈好歹还是王熙凤的姑妈,而且上京以来,薛姨妈也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王熙凤的事情,因此便出声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太太,你也太小瞧我们了。”
夏太太笑道:“这话还是去唬唬那些外面的人吧!”
薛姨妈却面上一白,忽地想到自薛蟠出事至今,夏金桂虽时常在闹,却并未回娘家。照她的脾气,薛蟠出了事,她怎么会在此这么长时间不回娘家?往常都未理论,此时却是明白了。这些时日薛家凋零的这般快,只怕夏金桂□不可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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