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傅虽说是佛寺之中专司处理俗家事物的职位,但对佛家少有认识的人都知道。大师傅其实是佛家打手一类的存在,讲究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借以守护佛寺。可佛家本法讲究慈悲,理念与大师傅的存在完全相反。所以担任大师傅职位的人都没有法号,只能以“大师傅”来称呼。
我与城隍庙的大师傅交手过数次。此人不善于用术法,但是他的肉搏能力异常恐怖,一对一的单挑,我根本不是他对手。后来我和乐乐设计抓住大师傅,原本是想从大师傅那里抢回我的九女献寿图,谁成想恶念分身先一步行动,将大师傅击杀。
大师傅肉身以毁,所以出现在这里的定然是他的鬼魂。只是他的鬼魂与我所见过的鬼魂都不同,大概是受方丈用奇法异术改造过,才会变成这样肉眼和道眼都不可见的模样。
如果我能早点猜出是大师傅,肯定不会和他硬碰硬。在双方情况对等的情况下,我对上大师傅已是毫无胜算了,更何况我连他的身型都看不见。
我拼命收缩丹田,试图阻止九女献寿图被抽离,但是扎在我胸口的木盒却还是一点点的将九女献寿图往丹田外抽离,同时伴随着我的血液也被抽了出去。
那木盒虽然不大,但是容量也足以将我身体的血液全数抽尽。若是我这样强行阻止它抽离九女献寿图,不出几分钟我便会因为大量失血彻底丧失意识,甚至出现贫血性休克。
脑中的眩晕和困乏感越来越重,四肢又无力可施展,除了在丹田较劲之外,我好像什么也做不了。
会不会有人来救我呢?这个念头窜上了我的脑海。阿雪和王月在见到小白之后,会不会因为担心我,赶来支援我?仔细想想,她们也不知道我去了哪里,就算是真的赶过来,恐怕我也已经支撑不到那时候。
身体渐渐发冷,手脚已经毫无知觉了。比起曾经躺在棺材里被收去九女献寿图时的感觉,现在反而更加糟糕。
此时我才醒悟过来。我面对危险时,无数次的想过要豁出命去,但其实我心里知道自己并不那么容易死掉。真要落入濒死边缘,有九女献寿图可以保护我。真要是残了双腿双手,还有上古图腾帮我恢复。
我那些视死如归的表现,不过是在明知道自己死不了,伤不到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
而现在,九女献寿图因为被木盒吸引而无法启动,上古图腾只会在我肉体受伤之时帮我恢复,无法在我体内制造血液,我算是真真正正的落入了死局,还是无解的死局。
谁!有谁能救救我!
我无法说话,咬着后槽牙在心里呐喊道:不管是谁,是谁都好,求你救救我。
这样无声的求助,透彻的展示着我的脆弱。就算是这样,我也不想死,我原来比我想象中的更加害怕死亡。
接近死亡的空虚让我身体瞬间脱离,最后的抵抗意志已经失去,连眼神也开始变得无光。
九女献寿图再无阻碍,移出丹田,向着木盒移去......
哗啦!
一声玻璃遭到撞击而破碎的声音,我的眼前飞过无数反射着阳光的玻璃残片,就好像一块一块的流行划过“天际”,最后落在了积水之中。
随后,一道黑影从我眼前一闪而过,只感觉掐住脖子的力道瞬间消失。
我好不容易扭动自己的脖子,脑袋一歪正看到一块玻璃立在我眼前不远的地方,玻璃反射着另一边发生的情况。
那黑影身着漆黑一身皮衣,脚下高跟鞋最少也有十公分左右。背对着我的倩影,双手身前不断交错,正在与透明无影的大师傅互攻。
这女人是谁?我心中疑问,可透过玻璃的反射实在是无法辨认她的身份,只看她和大师傅交手,仅在肉搏一项上,两人应该是势均力敌的。
不,应该是她更加厉害。
我能看见她的头时不时的会侧歪一下,那动作并不是为了躲闪,而是在倾听。她应该和我一样看不见大师傅,可她却能凭借听声辨位的本事捕捉到大师傅的每一下攻击。
这样做除了需要极好的听力之外,还需要极大的勇气。以大师傅的厉害,只要击中她一拳,两人情况会立刻逆转。
再听她清喝一声,积水都被这一声震出水波,差点将立起的玻璃冲倒。
反射之中,她忽然下蹲,双手再向前环抱,整个人如同蛇身一样柔韧缠到透明的大师傅背上。因为我无法看到大师傅,所以也只能看到她像是浮空飘起来一样,双手紧压大师傅咽喉的位置。
大师傅虽然是鬼,但不知道方丈对他做了什么,愣是让他鬼魂之身也有躯体实形,所以他的咽喉扼,动作也当即受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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