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下还这么嗜睡,我已经够丢人了,哪里还会有其他的要求。再说我也想看看死者身上留下的伤口,也许可以由此判定死者到底是被我看到的虫子袭击的,还是曾警官看到的猛兽袭击的。
我摇摇头:“不用,我们走吧。”
伤疤女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门,直奔刚才凄惨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门外的雾气比起黄昏时虽然淡了不少,但是却远没有达到要散去的意思。在阳光之下,雾气更添一丝缭绕与迷惑,村中道路的尽头就在这雾气之中若隐若现。
没走几步,见得哭声被一群人紧紧围住,围的密不透风,而能听见有几个人正在七嘴八舌的劝说正在哭的女人,但哭声却并未因此停止。
我和曾警官跟着伤疤女靠近人群,血腥味老远就能闻到,就算还没看见尸身,也知道现场惨烈。
“让一让。”一闻到血腥味,曾警官习惯性的快走几步推开外围的人群,拉着我往内挤了进去。
纵使其他人看我们的眼光怪异,曾警官也丝毫不为所动,愣是带着我挤开人墙,站到了正中间的位置。
我心中虽然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绝没想到现场会比我想象的惨烈不止十倍。那尸体看起来根本不像是被什么兽虫咬过,反倒像是被撕裂了一样,肢体四落不说,连内脏都扔的东一块西一块的。
一旁对着尸体哭泣的女人,好像是死者的某位亲属,哭声不绝,嗓子已经渐渐哑了。
而正在安抚她的人则看起来一把年纪,很少见的续有络腮胡子,看着也是皮肤糙黄。
曾警官不管其他人的反应,两步走近尸体,对着尸块数了起来:“一块,两块......。”
在我看来,这本是一个警察最正常的行为表现,但是在这群村民看来,曾警官的做法却是对死者大大的不敬。
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女人,被曾警官的举动惊到哭声立止,一旁的老者则面目难看之极。
“你们两个是谁啊?”老人说话颇具威严,声音不高不低,却引得所有村民的视线都投到了我和曾警官身上。
我见状,赶忙上前想将曾警官拉回来,他却不为所动的,继续数着尸块,连犄角旮旯的残破内脏都没有放过。
见我们两人没有理会老人,老人更是气愤道:“你们两个不是我们村里人!是谁把他们两个人带来的?”
他这话是问围观村民的,就见村民中伤疤女懦懦的挤了出来:“村长,是我昨个收留了他们。”
“小慧!早就跟你这孩子说过,要是有外村人来了,坚决不能给他们开门。要是貉把他们给吃了,那死的就不是钟叔了!”
被称之为村长的老者,如是说出残忍的话,听的我耳根一震。
旁边的女人更是哭的凄惨,眼睛却直勾勾的看着我和曾警官,好似我们两个才是真正该死的人。
“......十七块。”曾警官掐着手指数完了所有的尸块,冲我道:“这具尸体竟然被分成了十七块,我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被分尸的尸体。”
“你脑袋抽住了?现在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吗?”我忙拍了曾警官一下,从刚才开始气氛就已经骤变,这些村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根本不怀好意。
“怎么了?”曾警官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眼看村民们对我们抱有敌意,曾警官上前道:“大家别误会,等我拿一下证件。”
他说着开始翻腾衣服口袋,估计是想将警官证拿出来,却在翻腾之时,耳听“咣当”一声,曾警官的脚下摔落一个黑不溜秋的“铁器”。
是枪。
“他有枪!”那枪正正的落在村长的眼前,村长一声惊喊。
眼前村民就像是一个个油桶,而村长的一声惊叫便像是落入油桶中的火苗,瞬间便点燃了一片火海。
对我们抱有敌意的村民,眨眼间变成了对我们抱有恐惧,而这种恐惧并没有让他们退后,反倒小心翼翼的逼了上来。
“哎?”曾警官没有料到他们看见枪会是有如此反应,忙将脚边的枪捡起来:“大家冷静一下,我们是警察!”
然而眼前这群人似乎听不见曾警官的喊话,脚依旧在冲前逼近。
眼见如此,曾警官连忙打开手枪保险,决定冲天开上一枪。
却在此时,听见人群中传来伤疤女的提醒声:“小心背后!”
然而这一声还是晚了,我意识到身后有人时,还来不及转头,后脑勺便被狠狠的闷了一棍子。而旁边的曾警官别说举枪了,就在他走神的瞬间,人群便已经拥了上来,将我们俩完全扑到,捆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