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那双眼睛依旧是瞎的,只要我们不出声音,它就找不到我们的具体位置。
正当我这样想,却见朱厌又张嘴冲着我们的方向飞射出一跟白刺,钉在了街角的墙面上。
它没有停下的意思,冲着我们的位置接连又吐射了几根白刺,虽然方向是冲着我们,但是准头却时左时右。
它在逐渐的缩小范围!
因为我刚才那一声惨叫,朱厌知道我们所在的大致方向,但是因为看不见又听不到我们的声音,所以无法精准判断。
可是这种情况下,它竟然竟然想到了缩小范围。
我们三人躲在警车车后,不能有任何的移动。任何移动都会给朱厌提供坐标,以白刺的飞射的速度,我们反应再快也躲不过。
朱厌为了打破这种僵持的局面,从刚才开始,便按照一定的范围不断的吐刺,虽然一次只是收缩一点,看起来又像是左右随即吐射,但是他的目的却十分明确。
看着眼前扎入水泥地面和墙面的白刺离我们越来越近,我握着自己骨折的手指,恨得牙齿发痒。
这种情况之下,任何小聪明都没有意义,难道我们三个人只能任它宰割吗?
忽然,阿雪拍拍我的肩膀。
我看向她时,就见她指指女警,又指指我,似乎是在做托付的手势。
难不成阿雪要自我牺牲?打破眼下困境的最好办法,就是吸引朱厌的注意力,然后其他人趁机进入车内,开车逃离。
我脑中轰然一片空白,原来女警的预言是要在这里实现的。
此时,便也就是女警所说的要做选择的时候了。
如果我跑出去,她们两人能活。如果阿雪跑出去,则是我与女警能活。
这是一道根本没有第三选项的选择题,而我不得不在阿雪做出选择之时,提前给出自己的答案。
我看阿雪还在和女警手语沟通,两人毕竟是第一次见面,手语中有很多误解。
见状,我用肩膀直接将阿雪撞倒,忙向车外便跑便道:“你们两个赶紧开车离开!”
说话之间,以我的速度还未跑出去二十米开外,只感觉自己头突然变得很重,脖子后面传来一阵惯性,人便摔倒在了地上。
不用看也知道,我的脖子被白刺刺穿,应该伤及了大动脉,但是只要刺还未拔出来,我便不会立刻失血死去。
天上的朱厌将口器完全对象我,眼见白刺从他口器之中慢慢伸了出来。
这家伙到底被改造了多少部分,原本的形态已经完全辨认不出了,与其说它是朱厌,还不如说是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物。
可惜我无法面对它这样的怪物,感叹大自然的神奇。我苦笑一声,等待着汽车发动的声音,按一声恐怕也就是我死刑的宣判音。
“你要碰他!”
我好像听到了阿雪的声音,我脑袋转了过去,就见阿雪竟从车后走了出来,并未上车离开。
笨蛋!这样做的话,我现在的牺牲不就显得毫无意义了吗?
我真想把这句话骂出来,喉咙已经完全发不出声音。
我已经无法制造噪音吸引朱厌的注意力,朱厌完完全全被阿雪吸引过去。
笨蛋,这下真如女警所预言的那样了。
只要我进入别墅去找阿雪,最终我和阿雪都逃不过预兆,一定会双双死掉。
只是我们两人的这种死法,太过讽刺了。我没能救的了阿雪,阿雪也无法救我,我们根本就是两个单纯的傻瓜,看不得自己在乎的人在眼前这样死去。
朱厌口中白刺飞射向阿雪,她试图用剑阻挡白刺,然而以那刺的速度和角度,阿雪根本来不及挡住。
看来我们的命运真就到此为止了,我终究没有逃过命运的玩弄。
忽见,女警不知何时也从车上下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竟将阿雪撞了出去,自己手臂被白刺生生刺穿。
也就在这时,肉眼可及之处,一栋高楼轰然爆炸,大楼顷刻成了平地,扬起一阵灰尘。
这个距离的爆炸之声,远不是手枪枪声能够比拟的,我的耳朵差点被震聋了,更别说听觉敏锐的朱厌了。
在空中飞动的朱厌,直接被这一声震晕,从半空中摔落在了地上,两个臂刃拼命想挡住爆炸的声音。
眼见机会来临,阿雪直冲向朱厌,她手中伸缩剑无法将朱厌头颅直接切下,干脆将剑扔到一旁,趁着朱厌头晕发疯之时,她两手握住朱厌的臂刃向朱厌头部一扭,随即冲着臂刃背面便是一脚。
朱厌臂刃吹毛断发,背面受力,便向内斩合。
只见朱厌的螳螂脑袋,滚落在地,连着打了好几个滚,嘴里还未吐出白刺,随着蠕动,露出了一个小小的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