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接到神秘的预告死亡电话,是在购买下新手机的当天。我想过手机是否有可能被做过手脚,但是当天购买手机和选择手机,都可以说是我临时的举动,不大可能被人提前动手脚。
我接到的电话声音,声似乐乐。而它传音的方式却是以鬼气连接我的手机,我也因此断定给我打电话的,不是怨魂恶鬼,就是练有邪术之人,又或许是某位邪道中人一命呜呼,成了恶鬼也说不定。
只是这死亡预告的电话为什么要打给我?这一点我始终没有找到答案。
这次被拉入奇异空间之中,我第一次与给我打电话的人四目相对。然而我在奇异空间内虽开了道眼,却因为那里面本就充斥着鬼气,所以无法分辨长裙女子是人是鬼,终究是一无所获。
从她与我说话的口气中看得出来,她绝对是认识我的,而且对我的能力和性格有充分的了解,这才能在那种近乎密室的情况下连杀三人,直到最后我都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上。
现在回想当时的情景,我除了懊悔之外,更多的是害怕。
我当然也会害怕,就算是见惯了各种妖魔邪祟,看遍了人的各种死法,我该害怕还是会害怕,这是我作为一个人,无法舍弃的情绪。
来来回回翻阅几名死者的资料,不论是出生地还是相关工作单位,哪怕是年龄,几名死者之间都毫无关联。
我看的眼酸嘴干,一把推开面前的资料,端起水杯猛灌了几口。
“累了?”婉君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副眼镜戴着,眼睛透过眼镜的上方看向我。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要看到何年何月,先休息一下。”
“像你这种态度,就算是看完这些资料,也是白看。”婉君毫不客气的说道。
她话说的没错。警方办案可没有推理小说中解说的那么神奇,既没有高科技装备辅助,也没有智商爆表的精英协办,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这双眼睛和脑子。
很多案子最后的侦破,依靠的就是对一段录像,几份资料的反复阅读和揣摩。往往线索就在这些视频毫厘间和档案的自理行间。
我无言以对,虽然我也看了三分之一左右的文件,但说实话只算是用眼睛过了一遍,真正记在脑子里的,一句都没有。
婉君低头道:“一会我要出去一下,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不会逃跑吧?”
我毕竟还是嫌疑犯的身份,婉君如此调侃的说,我也只能调侃的回答道:“你这样的美女只要还回来,我就不会跑的。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做什么?”
窗外黄昏已转夜色,近来省城一入夜便会成为鬼域之城,车流减少不说,很多夜店都快开不下去了,我着实有些提婉君担心。
听我问话,婉君又抬起眼睛看我一下:“我是替队长去签几份手续,上次突袭地铁隧道的事件,你也在场吧?”
“我在。”我想这件事应该没有隐瞒婉君的必要。
“当时有个特种部队的士兵是被幸存者误杀的,我要代替队长去参加听证会,然后在报告上签字。可能还要负责收敛尸体。”婉君回答道。
这人我当然印象深刻。在他死前,我也接到过死亡预告的电话,我一开始以为电话所指的人是曾警官,却没想到是当时正在和曾警官说话的人。
“怎么殓尸这种事情,还要你去做?不应该是直接通知他的家属吗?”我问婉君道。
婉君叹了口气:“他父母都在外地,在省城算得上亲人的就一个前女友......”
听婉君话说一半,又说是那人的前女友,我接话揣测道:“他前女友不愿意给他殓尸吗?”
说是敛尸,又不是让人家去整理尸体仪容或是什么。这不过是警队的一个习俗,当某位警察牺牲之后,都会安排死者的亲属为死者蒙上最后的盖尸布,这便算是敛尸了,若死者当属烈士,盖尸布也会换成国旗。
“我和他也不算熟,只是一起公事过两次。他人性格看似不错,但是对女性轻浮的很,伤他前女友很深。”婉君解释道。
都说死者为大,什么仇怨是一个人死后还无法解开的?
他人都死了,他的前女友还放不下对他的恨意,这比情债他可是欠的够深的。
我正想对婉君说一句一路慢走,话未出口,自己就收了回来。
情债?我一边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这个词,一边翻找桌上的资料,拿出第一位死者的档案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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