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者的他,听完李凯的叙述,也觉得那位高人所求的实在不合逻辑。
他对我道:“我们在这里苦思冥想,还不如直接去见见。李凯,你去过他的住处是吧?”
“是,我去过一次。他就住在我管辖的片区里,地方我很熟。”李凯点头回答。
我怎么往了还有投石问路这一招,真是越急越容易变成死脑筋。
我忙将手里的道符叠成三角形,手中鬼魂立时挣脱。然而它魂魄渐微,意识似有似无,只有鬼魂自身的逃命欲望催使着它穿出屋子,远远逃遁了。
“李凯,我已经放掉你的朋友。现在该你带我去你口中的高人住处,让我验证你说的是真是假。”
我如此跟李凯说,就是要诈他一下。
以李凯的聪明,他跟我说的那些话,完全有可能是自己胡编乱造的,其中既有合理之处,也有不合理之处。
我相信他口中的高人是存在的,他也没有跟我说谎,可他极有可能对那位高人感恩戴德,关键时刻不愿意透露那人的住处和行踪。
所以我反诈他一句,将矛头引到他是否撒谎上面。为了证明自己没有撒谎,李凯就会忽略了他对那位高人的感谢。
“你不相信我?”李凯反问说:“那我就带你们去见他,反正杀人的是我,和他也没有关系。”
的确,法律只会制裁离开。
虽说李凯的描述当中,那位高人可以说是始作俑者,但是法律却无法将他认作主谋或者策划者。
古语有云,人不灭之,天必罚之。
此人绝非善类,就算曾警官无法逮捕他,如果我发现他暗藏奸诡,我当场会替天行道。
先是曾警官到门外向李凯带来的民警交代事情始末,随即遣散其他租户,只留下那位犯了盗窃罪的文弱少女。
在通知刑侦队赶来之后,我和曾警官带着李凯下楼。而婉君则留在案发现场,等待刑侦队的到来。
主犯被我们带走,总得留个人解释一下。
李凯乖乖的坐到车后座上,讲地址说给我。
感觉李凯还算配合,曾警官也破例没有给他戴上手铐。
李凯告诉我的地址比较复杂,既不是临街的房子,也不是在那个小区内,而是在附近一个很大的工业园里,有一处接近荒废的二层楼。
直到车停到楼下,听着整栋楼的铁皮在风中“哗哗”作响,我才对危楼有了最直观的认识。
“就是这里了,他住在二楼,也就只有他一个人住这种地方。”李凯说道。
我看向楼上,二楼唯有一间屋子亮着灯,不过拉着窗帘,从这里看不见内部。
隔着一层的距离,我也感觉不出什么。这不像是进鬼宅,自然感觉不到阴森诡异的气氛。
“我们是留一个人在这里,还是三个人一起上去?”我问曾警官道。
曾警官思索了一下:“还是三人一起上去吧,留谁在这里都不合适。”
我点头迈步上楼,曾警官则殿后,把李凯夹在中间。
我不太认为李凯在暴露身份后,还会想到逃跑,小心驶得万年船,他要是跑了,我们还真没办法跟刑侦队的人交代。
踩在楼梯上,这种铁楼梯与木制楼梯或者水泥楼梯完全不同,不仅“咯咯”作响,还有一种随时会断掉的弯曲感。
我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亮灯的房门,生怕里面的人听到我们上楼的声音,有所警觉。
见那间屋子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三人来到楼上。
我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向那间屋子让李凯确认,李凯点点头。
我两步携着李凯走到门前,敲了敲门,示意离开开口。
“大师,是我。”李凯会意,出声道。
耳听门内有动静,里面的人果然上当。
我赶忙做好准备,打算在他开门的瞬间想他擒住,凡事等到擒住他之后再细说。
听开门把手的声音,门便开了一条缝隙。
我当即用力,将门猛然撞开......
正当我要扑向里面的人时,却发现他竟从手中的瓶子里喷洒出某种白粉。
我暗道不好,赶忙卧倒在地,大喊一声:“别过来!”
白粉避过我,飞向李凯,他根本来不及反应。
我顺势绊倒他的腿,然而他的手臂还是被白粉沾染,只见白粉粘在皮肤上的瞬间,皮肉消融,立时疼的他在走廊上打滚。
我避过的白粉开始慢慢掉落,知道这东西能腐蚀皮肉,我哪里敢怠慢,打滚到一旁,这才站起来。
再看屋内,刚才泼白粉的人早已跳窗逃走,只留下窗帘在飘飘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