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查过白标,这边说明白标的真实意义,绝对不想李老所获的那样。
“他的话中还有一个我无法理解的漏洞,你记得他说到山鬼杀人的事吗?”我问婉君道。
“嗯,他说山鬼曾经杀掉山上的一家三口,这事大东不是也跟我们说过吗?”
婉君显然没有注意到问题所在,我点名说:“你还记得大东是怎么跟我们说的吗?”
婉君想了一下,大概是在回忆大东的原话,她重复道:“我记得大东说,山鬼杀了一对夫妻,然后抱走了那对夫妻的双胞胎......啊!人数!”
没错,老头说山鬼杀了三个人,这话显然是将那对夫妻的孩子算在期内。而大东所说的则是死了一对夫妻,两个孩子被抱走。
两人话,有这样一个明显的矛盾,着实让人不解。
婉君恍然道:“他没跟我们说实话,那个姓李的老头肯定还隐瞒了什么。”
“......”我不置可否,
事情远没有婉君想得那么简单,李老不单单是说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谎。
他与大东对同一件事情的描述,有如此巨大的分歧,其中定然有什么重要的原因。
到底是什么?我隐隐约约又开始头疼起来。
“就是这条路一直往上走吗?”婉君指着小路问到。
我和婉君已经开始进入林区,路径也开始变的不明显,稍微走错方向,就算迷失在大山之中也不奇怪。
东柳村是几十年前移到山下的,那起山鬼引发的惨案,也起了一定作用,自此以后山路应该只有赶尸人才会行走,路会逐渐被杂草侵蚀,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现在开始有些后悔,离开白庄的时候,真应该将大东叫上。
因为大东也负责与赶尸上山,想必他对去东柳村旧址,一定是轻车熟路。
想归想,人毕竟不在跟前,我和婉君也只能将错就错,踩着脚下的路艰难的往山上爬。
东柳村旧址并不在山顶,山顶位置风大,不适合村屋建盖,所以类似的村落都是坐落在山腰位置,东柳村旧址也不例外。
“谢天谢地!总算到了。”我抓住东柳村生锈的路牌,几乎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也不知道我和婉君在山林中绕了多久,我甚至一度想要放弃,就在这时候,东柳村的旧址出现在树林的最边缘,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
因为早已没人居住,东柳村的村屋大多已经倾覆,周围寂静,只能时不时的听见几声鸟叫。
废弃的老屋是动物和鸟类最好的居所,从废墟里飞出一只大鸟来,也不足为怪。
我对照着李老所说的位置,以手表定位南方:“往这个方向走,最后一间屋子,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三十多年前的凶杀案就发生在村南的那座小院内。
原本以为我们要找的小院是和整个东柳村连在一起的,实际上却隔了一两百米左右。
我记得大东说过,这一家人并非土生土长的东柳村人,很可能是因为东柳村人排外的关系,才让他们把小院建的离村子稍微有些距离。
也正是因此,这一家人惨遭杀害之后,直到第二天中午时分,才被人发现。
“进去看看。”我推了一下篱笆门,谁成想整个篱笆墙都被我一下推到。
我下意识想要将篱笆扶起,可篱笆太重,还是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原本扎在土壤的篱笆部分已经完全潮湿腐坏,我伸手捻起一点湿土,不仅篱笆被腐蚀,这土然也已经撑不住篱笆了。
打算起身,篱笆倒下的地方却有个半埋土中的铁物,让我格外在意。
三十多年前的血案,如今再想找到什么证据已经非常困难了。
院内小屋荒废的倒出积灰,又因为下雨潮湿,木头上长着不少的木耳,有的已经风干,有的还留存在木头上,像是新生的。
“现在别说做血迹检查,就连尸位还原都做不到。”婉君一直觉得此行不会有任何收获。
的确如她所说,一周以内做血迹检查,无论是地面还是衣物,就算用过清洗剂,也能检查出微量的血迹。但是时隔三十多年,加上风吹雨淋,想在土壤里发现血迹,已经是痴人说梦。
至于尸位还原,那可以说是推理最重要的一步。很多被人移尸的案子,之所以能破,就是在找到第一案发现场之后,警方迅速做了尸位还原,从而找出证据。
如今能准确讲述三十年前凶杀案的人只剩下李老一人,其他年轻一点的人都是从父辈嘴里听来的。
李老也因为时隔多年,能说出死者的惨状,却说不出死者死亡的位置和当时情状。我和婉君也不能凭空臆测。
见婉君消沉,我冲她道:“耳闻千遍,不如一观。你也再闹脾气,帮我四处转转,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