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见过多米诺骨牌,
那我和婉君所看到的,就像是一副巨大的,拿人当牌拍好的多米诺图形。
不知道什么时候启动了第一道机关,骨牌开始不断倒下,并且影响下一个骨牌。
从大汉被老太戳死的那一刻起,奇怪的多米诺骨牌效应便诞生了。
先是老太被爆炸中冲出的年轻人砍死,这名年轻人还没来得及逃跑,又被另一个人以柴刀劈砍入前胸。
一个人杀死另一个人,很快的他又会被其他人杀死。
一时间倒在我和婉君身前的尸体已经无法计数,而那些手持凶器的人,便在细雨浓雾中继续砍杀。
“我们就不能做些什么吗?”
婉君仅仅抓住我的胳膊,我能感觉到她的震撼当中,还夹杂着不甘的情绪。
然而,我伸手去出没倒在眼前的尸体,我的手从尸体中穿过,什么也没有摸到。
“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这样旁观。”
作为一名曾经宣誓要保护所有民众的警察,婉君无法阻止眼前接二连三出现凶杀的不甘和无奈,不是我能体会的。
而我能体会到的,是看着婉君神情中的无奈和焦躁,却无能为力。
时间在静止的我和婉君之间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微微能看见乌云没遮蔽的天空中似乎出现了霞红。
雨还在下,但是雾气渐渐散去。深夜时分浓到只能看清眼前十米不到距离的雾,现在已经单薄如一层塑料薄膜一般。
而在散去的浓雾之后,是满地的尸体,不分男女老幼。
婉君再也支撑不住,往后仰倒,我忙将她扶住,拉到一处台阶上先行坐下。
“这到底是为什么......”
婉君的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躺靠在我的怀里,我知道她在哭。
我没本法回答婉君的疑问,到现在为止,我自己也还没有任何头绪。
看着刘家庄的人互相残杀,我不停的在思考原因。
然而一夜的时间,我只相通了勇子一家的事情。
勇子的二叔是被厨房里帮厨的李叔毒杀的,氰化钾没有涂在筷子上,那么只有可能是涂在汤碗上,才会只造成一个人的死亡。的确,汤碗当时是堆叠在一起的,要杀二叔的话,这样做完全是在都几率,无法锁定目标。
那么唯一的解释看似多么不合理,也只有它是真相。帮厨的李叔,从一开始就没有选定目标,对他而言,谁用毒碗喝汤而死,都可以。
而杀掉李叔的人,其实已经被婶子点明了你,那就是勇子。
先不说从背后绕颈戳穿心脏有多大的难度,从作案时间上看,也只有勇子一个人。
他明明比我和婉君先离开客厅,却晚我们一步到达吃饭的地方,其原因并非他解释的那样,去上了厕所,实际上他在那时溜到厨房,进而杀死李叔。
至于杀死村长三叔的凶手,便是婶子。而婶子则是在我和婉君勉强被勇子杀死。
复杂的凶杀案从电视剧和小说里,我都看过不少。可这一起凶杀案,却远比我曾看过的那些更为复杂。
最关键的不是谁杀了谁,而是为什么杀人。
直到最后,我也没有用明白那一家人互杀身亡的动机,到底有什么事,必须要靠杀人来解决?好巧不巧的还要选择在同一天。
眼前的这些在搏杀的人,和睦的邻里忽然成为不共戴天的仇人,又是因为怎样的动机?
忽听一声:“最后一个,我竟然是最后一个!!哈哈,你们这些蠢货!咳!”
雨雾之中,那些持续互杀到现在的人,还剩下一个人站着。
他松开手,被他一直抓在手中的男人倒下,从我和婉君的方向看,他的表情与其说张狂,倒不如说是麻木。
“我已经按你说的,按你的规则做了,只有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还活着!!”
又是仰天狂叫几声,这名被雨水和血水覆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看似柔弱的青年,拖着自己的腿,一步一颠的往刘家庄后走去。
我赶紧拍拍婉君的肩膀:“现在不是哭的时候,我们赶紧跟过去。”
我隐隐觉得真相已在眼前,他的高嚎中,提到一个制定规则的人。
是谁制定了什么规则?我隐隐有种感觉,这便是一切谜题的答案。
婉君从我身上爬起来,比我还急的追上眼镜青年的脚步。
他一直沿着路往村尾前行,不管脚下的路面有多泥泞。
忽然他驻足了,抬头往前面看去。
顺着他的目光,我看到的是一栋已经被烧的焦黑的别墅,唯有两扇大铁门还能唤起我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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