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进王月的房间几分钟,已感觉外面乱的不能再乱。
耳听工作人员手持着喇叭大声呼喊:请客人们保持镇定,我们会依批次送大家前往缆车站,请不要相互推挤。
然而高音喇叭在骚乱之中也只是石沉大海,窗外的人不断拥挤上开往缆车站的大巴,甚至连大巴车顶都爬上了人。
灾难之时,危机时刻,什么礼仪廉耻信全都抛在了脑后,唯有自己先逃命是最关键的。
眼看大巴已经无法正常运行,其他人干脆拎着自己所能带的一切,徒步离开度假村。
“我们也得加紧一些。”我提醒王月道。
将湿漉漉的衣服换上一身干爽的,来时的行李只将必备的东西带上,其他的一律扔在一旁。
让王月和小秀带到度假村的两名警察,其中一名依旧昏迷着,而看似庆幸的那位还是一脑子浆糊,眼下已乱成一团他却没有什么感觉,还站在窗口的位置,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王月也有本事,这名精神异常的警察,貌似只听我的命令,也不知道王月用的什么办法,让他乖乖跟着来了度假村。
“就这些了!”乐乐拉着小秀先行出门:“你们也快点跟上。”
即便是乐乐这样拥有千年转生之身的人,在千米高空的山腰,面对一座即将倾覆的大山,也只有逃命的份。
此时此刻除了逃跑,我们又能做什么?
我命令刘鑫,也就是精神失常的警察背起另一名警察,紧随乐乐身后。
自己则提起所有的行李,正要和王月出门,却发现陆家燕还留在屋内没有任何要走的意思。
听她说:“你们走吧......我该做的事情也已经做完了,这双手又沾了血,就让我留在眉山上吧。”
她是因为杀了最无辜的村长侄子,才会在何奎死后觉得生无可恋,自己又愧疚难当,只想以死谢罪。
可我们拼死将她从金矿中救出来,难道就是为了让她死在一个更加体面的地方吗?
我立刻放下行李,两步走到她身前。
“你还不快走,不要管......”
耳光落上脸颊,顿时见她面颊红肿。
我可不是什么不打女人的君子,特别是该打的时候,我绝不会手软。
看她双眼带红,我怒道:“你想死我不拦着你,但你现在还不能死!”
“为什么!你凭什么管我!”
已是山地摇摇欲坠的时候,她还因为我的一耳光要与我辩个青红皂白出来。
我只能咽下自己的怒气对她说:“你父亲虽然死了,你虽然杀了不该杀的人。可是你别忘了,你还有个妈!我想她人现在就在缆车站等着你!”
我近乎可以肯定,柳姑就是陆家燕的母亲。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金矿外面,但她一语话让本无意识的死魂自己化解诅咒,能做到这种事情的,只有是与死魂相隔生死,心却还能联通的人。
柳姑没有当场认下自己的女儿,也许她有什么苦衷,或者还有什么未做完的事情。
我还记得她在离开时曾看我一眼,那一眼是托付,是希望女儿能够平安,将至托付于人的祈求与信任。
我不能辜负她的信任。
“妈?”对陆家燕而言,这是陌生又熟悉的词汇。
见她拿起自己的外衣,一擦脸上的泪水:“我们赶紧走!”
“好。”
又在她身上看到了求生的意志,我忙拿起行李跟上她与王月。
离开住宿楼,忽听一声:“都滚开。”
匆忙回头,竟见载满客人的大巴竟开的摇摇晃晃,从我们三人身前驶出的瞬间,车身不稳,直接反倒在路旁。
“别想着坐车,朝这个方向走。”我给王月和陆家燕指了方向。
成百上千人,连拖带跑,直往缆车站而去。
身后眉山山脉晃动的更加平凡,就连围绕在山峦之上的白云也被山上石土染成黑灰色,恍如黑云压境。
几公里的路,没有人敢停下歇息半分,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山体会不会倾覆倒塌,那时真就是想跑都跑不掉了。
逐渐靠近缆车站,缆车站外人群拼命向内拥挤,远远能看到缆车正在一来一回的运送这客人。
可是缆车运送客人的速度,原跟不上拥挤缆车站的客人,谁该先上缆车,谁又该后上缆车,成了所有人吵闹的问题核心。
“我要去找我妈。”陆家燕说罢也挤入了人群之中。
我和王月正准备跟进去,我的手便被人拉住,回头看是小秀了乐乐。
“你们两个怎么在外面?”
比我门先走一步的乐乐和小秀竟然没有进入缆车站内,我一时心急口气重了些。
王月将小秀抱在怀里,我赶忙再说:“那我们赶紧排队吧,这已经不知道要排到什么时候了。”
到了此时,我真希望何奎说的那段旧路是存在的。
可惜他和他的侄子都已经成了死人,就算是真有另一条下山的路,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去问。
乐乐并没有理会我,而是一直在沉思这什么,我此时也不好打断她的思路,只能现对王月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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