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明白,她飞射的柳叶道符竟是为了在房间里制造出一面能折射光线的水气镜子,这才会出现刚才好像分身一样的景象。
明明看她是从右边攻过来,实际上却是从左边劈来的手刀。
若她用的只是单纯幻术,我一眼就能识破,反倒是这种完全依靠道符制造出的自然现象,成了我的盲点。
“知道厉害,就不要再阻拦我。”
她的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又多了数张柳叶道符。
“也不是不行。”我将手里的铝管扔到一旁:“你得回答我两个问题。
“那要看我能不能回答你。”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
我虽然没有被她一击击晕,但要害受创,还是会觉得头脑眩晕。眼下再和她直接对攻,肯定对我不利。
我拉过一旁的椅子坐下,暗道好悬,她似乎没看出我在使诈拖延。
便问说:“我检查过小柔的身体,你给她体内已经注入了一层道咒,按理说你等上六七天再来查看结果就行。为什么今天还要来?”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知道她身体里有一只暗藏的鬼魂。”她便更加不解:“既然你也是门内的人,见到有鬼魂附在她身体里,为什么会无动于衷?”
听她如此说,我便明白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还以为鬼魂是附身在小柔体内的,实际上小柔体内的鬼魂,根本是和她共用的同一身体。
我将医生对小柔身体的检查报告,告诉对面的假护士。
“医生说的很清楚,只要一两年的时间,她体内的双生胎就会死去。她身体里的鬼魂肯定也会脱体而出的。”
听我如此解释,她的面色却有些难看:“若是双生胎的魂魄,那就更不能留了。你难道不知道无法成人的鬼魂,作恶会有多大的危害?”
类似的案例,我已让阿雪查过。
世界各地,双生胎的魂魄化成怨魂的几率不低,因此而死的除了无辜之人外,前去除灵的术士也不少。
怨魂的力量由自身的怨恨程度而决定。
双生胎的鬼魂,一来是被自己的同胞夺取营养杀死的,二来自有魂魄伊始便无法长成人形,两种怨恨相加,甚至比那些心怀深仇大恨的怨魂,更加强大。
“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破坏你设下的道咒。”
“但是我设下的道咒要几天之后才会生效。”她有些急切道:“我现在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了。我师兄已经盯上了她。由我动手,总好过我师兄动手。”
“如果你师兄也是想要强行从小柔体内铲除鬼魂,那由你们谁动手又有什么区别,我都会阻止你们的。”
小柔体内双生胎鬼魂和她自己的魂魄缠绕在一起,强行铲除鬼魂,就意味着毁掉小柔的魂魄。
却听她无奈的笑了一声:“你不知道我师兄是怎样的人,我现在帮她清除鬼魂,她就算魂魄受损,最起码人还活着。换做我师兄.......”
“如果你就觉得一个人变成傻子活着,也算真的活着。那我们真无话可说了。”
我重新站起来,攥紧拳头。
这个女人根本不可理喻,让她为小柔考虑而放弃,根本是妄想。
只能手底下见真章了。
正要动手,手机铃声却非常破坏气氛的响了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示意她先停手,自己接起电话。
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是曾长官吗?”
找曾警官的电话,怎么打给了我?
“你们找他有什么事?”
“您不是曾长官?那麻烦您转告曾长官,我隶属第五小队,刚才我们小队接到线报,突袭了由贵部下发通缉的那伙犯罪分子。”
由特殊部门下发通缉的现在只有柳派的门人,也就是说这支小队刚刚和柳派的人交了手。
“情况怎么样?”我急切问道。
柳派的门人绝不是靠人多或者枪多就能抓住的,我心里暗暗担心。
电话里那人道:“我们第五小队手上七人,其他队也有一些受伤情况。那伙犯罪分子最后点燃据点,全部逃走了。”
就像我预计的一样,只有人受伤已经是万幸了。
我直接挂断电话,柳派的人受到警察攻击,肯定会找更急隐秘的地方隐遁起来,那么眼前这位柳派的女门徒就显得更为重要了。
“抱歉。”我对她道:“刚才有人通知我,警察突袭你们柳派的门人所藏的地点。”
她一时紧张起来。
“你不用那么紧张,警察并没有抓到一个人,反倒自己还有不小的损失。不过......”
“不过?不过什么?”
“原本我还在考虑是否应该放你离开,现在看来,你得乖乖跟我回警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