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俺,俺不要去!俺知道俺去了肯定是要定杀人罪的,俺真的只是偷东西!把俺送派出所吧,俺乖乖的待七天,回来重新做人!”陈狗子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想必他是村子所在辖区派出所的常客,知道偷盗也就顶多关个十天半个月。
其实我心里对他的话,已经信了七八成。但是他说来说去也没有给我带来更多的线索,这才让我想要逼他一下,让他回想起更多来。
“派出所?你想得美?”我当即喝到:“当时的情况是不是这样?你见财起意,跑到猪二家,见猪二正躺在床上睡觉,地上还躺着个其他人。心想着要是直接偷了东西走,事后猪二肯定会报警,到时候你也逃不了。便想到了杀掉猪二,嫁祸给当时躺在地上的另一个人。”
“不不不不!”陈狗子慌忙摇头:“俺去的时候,猪二的脑袋都给人剁掉了,地上躺着的陈娃子浑身是血,眼睛睁着一动不动的,俺以为他们两个都死了呢!”
婉君与我对视一眼,心中波澜猛起。
他这话不说,此事还悬疑不断,这话一出口,当即让我冷汗流了下来。
“你说......地上躺着的......
“他是村尾头的陈娃子。”
墙下村的陈姓村民,占据全村人口的大多数。
“你说他当时是怎样的情况?”
“满脸都是血,俺看着他瞪着俩眼睛,以为他死不暝目呢,没想到他是睁眼昏过去了。”
不,才不是睁眼昏过去。
我一句话也没说,扭头便往猪二家走,正见两检视人员在对现场证物拍照,我上前一把抓过陈娃子扔在墙角的拿件外衣。
摊开外衣再看,就见外衣的内侧明显有擦试过鲜血的痕迹。
我恍然大悟,没想到我竟然忘了怀疑最该怀疑的人。
一众村民和婉君急匆匆跟在我后面赶到,我当即出声问:“你们谁知道刚才喊着杀人了的那位陈娃子去哪了?”
“他说回去要把血洗掉,人回去了吧?”
“谁知道陈娃子的家?”
“大家伙都知道,他家就村尾第二个就是。”其中一名村民指着村委方向道。
我立刻跟上他说:“给我们带个路。”
“好,好!”
紧跟他身后,婉君则在我一旁说:“怎么突然要找陈娃子?你真相信陈狗子的说的话是真的?”
“你还不明白?”我顺手将手里的那件外衣扔给婉君:“自己看吧。”
婉君摊开外衣看到上面的擦拭血痕,也是恍然大悟。
没错,凶手就是陈娃子。
结合陈狗子的睁眼,此事已经十分清晰了。
陈娃子的家就在村尾,离特警迷晕村民的地方最近。按理说特警抬放村民入屋,都是就近原则。
猪二并没有跟着村民凑热闹,我已经悄悄问过当时负责村民安全的几名警察,是他们在猪二的店里迷晕了猪二,直接将他抬到了自己床上。
既然如此,为什么应该在村尾的陈娃子会出现在村头的猪二家呢?
因为是他自己走过去的。
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总之他醒的比所有人都早,都快。醒来之后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前往猪二家,并且直接杀掉了猪二,保不准还用的是猪二家里的剁肉刀。
因为是直接斩断猪二的脖子,陈娃子便被猪二的血溅了一身一脸。
正当他准备找那张羊皮的时候,去突然听见有人靠近的声响,情急之下,他直接躺在地上装死。
随他身后进来的就是陈狗子,陈狗子看到地上的陈娃子和床上被剁掉脑袋的猪二,没有开口大叫,反倒是将陈娃子本想偷走的羊皮给偷走了。
事情到此,我真得说一声陈狗子命大。
若是他在看到猪二尸体时就出声大叫,陈娃子必定也会杀他灭口。
之所以没有杀他,就是想让他替自己承担罪名。
至于那张羊皮,在陈狗子偷走了羊皮时,陈娃子应该是尾随在他身后的,眼看着他将羊皮藏在井盖下。
而后他返回猪二家,脱掉自己的外衣,然后将脸上的血擦掉,随之扔在墙角。
待其他人醒来之后,他便装作自己是第一发现者的样子,一边大叫一边从猪二家里跑出来,然后直奔陈二狗藏羊皮的地方,再将羊皮偷走。
如此推论,合情合理。
“就拐角这边第二家。”领头的壮汉指着拐角说着便上前敲门,还不等说话,门却似没锁一样轻轻开了。
“娃子!娃子!你洗好了没有?警察同志有事情要......”
却又是一言未完,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院内屋门半开,门台阶上便躺着已皮肤渗出死白的陈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