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温度的蛇信不同,独独一根蚺信之上,其实密布着许多小小的习惯,刺入肉体的瞬间,这些吸管便会吸食肉体中的体液,甭管是血液还是脂肪,脑髓还是骨浆,总之一切可以吸食的,都会在这一刻被它吸食入口。
只不过蛇蚺也是很挑食的,不食死腐的动物,显然那些行尸走肉也不怎么和它的胃口。
我见蛇蚺甩开行尸走肉后又再遁入地下,心知道它又要冲我来了。
可我若站在原地不动,必然会再陷入泥潭,下一次就难说会不会有刚才那么好的运气。
不得已,只能绕着巫王幻想的周围绕圈来回的跑,唯一可用的单手只要接连抓住行尸走肉再用打保龄球的套路招数。
这一招用一次两次还可以,三次五次即便我有上古图腾之力维持力量不减,肌肉中累计的乳酸也会不断降低这一招的威力。
一来二去,单凭一直左手,已经很难阻止行尸走肉向我靠近。
眼前情势危急,咬牙含齿,对准巫王棺木就是一阵猛冲。
“你!你要干什么?”却是一直在旁观看的巫王幻象,不知为何突然紧张起来。
说来也是,以我对巫王巫术的了解,她不应该只是指望着行尸走肉或蛇蚺杀我才对。若她再用点巫术巫法的,以密室内的空间,行尸走肉的数量和蛇蚺的突然袭击,我必然撑不过五六分钟。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巫王不做更多的动作?
心思在此,脚下步伐更猛。忽觉脚下松软,我更加不敢停步。
这一会的观察,已经让我注意到了蛇蚺的一些特殊之处。别看蛇蚺能钻土如水,还能化沙成泥,可是它这招使用速度极慢,而且范围也比我原先猜测的要窄。
只要脚下土地开始有变化,及时察觉且立刻转移,还是能避开它这要命一招的。
蛇蚺见我又没被它的化沙成泥的险境困住,一时气愤,从土中钻出蚺头向我吐信。
它这一露头,便远没有在地下时那般可怕,吐信的动作虽快,冉信却只能朝着笔直的方向吐出。我略略偏开身子,便轻松将它躲过。
接着已来到棺木近前,我想也没想的以右肩横撞在棺木之上,耳听“咔嗒”一声,脱臼的右肩剧痛之下,总算是重新接好。
巫王棺木曾在水下常年受湿气腐蚀,本就有朽败现象,经我这一撞,意料之外,意想之中,棺木愣是被我肩头撞开一大裂缝。
我晃晃脑袋定神,抬头扫过一眼,这一眼却正扫到棺木之内,那裂缝中躺着的赫然是一身学生打扮的小秀。
却不等我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忽见裂缝处闪现巫王半张冷脸,眼神苦冷对看着我。
该死,目光对视一刻,我才知道自己上了当。
巫王巫术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且她不需要捻诀用符,只需有些为小动作就能施展出惊人力量。
我的眼睛与巫王对视刹那,竟见她瞳孔中我的样子却是被钉子强钉锁死的。
眨眼之间,我只觉得自己四肢剧痛无比,紧接着身体竟然不由自主的摆出与她瞳孔中的我,一模一样的姿势。
任管我强行挣扎,身体就好像真的被钉子钉住一般,出了疼痛钻心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巫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我的眼睛却也无法从她瞳中偏离,耳听得身后蛇鳞刮地,蛇蚺恐怕已经游走到我身后一两米的地方。
想也知道,接下来它会吐出蚺信,然后将我吸食个一干二净。
上古图腾之力或许能帮我再塑肉身,可只要蚺信还穿透在我的身体里,那不管我恢复多少次,它都能再将我吸个一干二净。
倒是我想逃还难说,它倒是多了一个永远也吃不完的营养来源。
却在危机之时,忽听得角落一声赫喊:“放开我哥!”
她这一句话,出乎我与巫王的预料,一时巫王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我只感觉身上的痛楚迅速消失,急忙翻身一滚。
万幸躲过蚺信穿身,可是手臂却还是丝丝生疼,仔细再看,蚺信上一小吸口竟然还连在我的手臂之上,正在吸食我的手臂体液,几秒之间我的手臂便开始出现干瘪症状。
哪敢再犹豫分好,右手黑玉雕纹镯应想化出一把短刀,手起刀落将手臂上的吸管直接砍断,一时间鲜血横流,也不知道流出的是我的血,还是蚺的血。
总之蚺信受伤,也疼的它翻身打滚。
转眼再看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惊见来人竟是小白。
耳听它一句说:“哥!你退后。”
一语说罢,小白扭身转动,赫见一条数米长的白蛇盘踞密室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