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扭过头来对我说:“这个,我想还是单独跟您说吧。”
一旁婉君听完葛福莱的话,立刻凝眉瞪目:“你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瞒着我一个人?”
葛福莱连忙摆手:“不不不!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让您也听的话。”
“有什么不要意思的!”婉君单手叉腰:“说就是了,难不成这是你们老说的十三号吗?”
虽说法律明文规定不能虐待囚犯,但是难免还会有狱警对囚犯施暴。不过这种施暴,一定要选隐秘的地方,不可能大庭广众之下就殴打犯人。所以有些监狱里会专门腾出一间屋子,里面摆放着各种常人想不到的怪异刑具,有个外号叫做“十三号”。
为什么叫十三号?其实这名字跟“十三”这不吉利的数字没有关系。
此类屋中的刑具,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伤内不伤外,伤骨不伤皮。一顿下来,犯人进去什么样子,出来还是什么样子,伤势不外露,全在肉筋里。当然人不可能折腾完就不管了,那样辈非死掉不可,所以狱警还是得给准备点治疗的药,这其中最常用的就是标码十三号大小的膏药,外号也因此而来。
“您误会了,我们复兴监狱可没有设十三号,这叫大红门,跟您说的不是一个地方。”
“大红门?这里头到底是什么?”
说话间,婉君伸手一拧门把,门也应声而开。入眼却不见什么残酷刑具,反倒是朴素之际的一张稍大的床铺,和叠放整齐的被子。
此时婉君尚未明白,而我已知道葛福莱为什么不愿意跟婉君说了。
“这是那种地方?”我看向葛福莱,葛福莱咬着下唇点头。
“别跟我打哑谜,这是什么地方?什么是大红门?肯定有原因。”婉君掐我一把,掐的我差点喊出疼来。
一时双眼含泪,我戳葛福莱一下:“你,你说!”
“我,我啊?”
“快说!”婉君也瞪目向他:“我回去打个报告,你别说做不了狱警,交给督察搜搜你的档案,我看你还得给别的狱警打工。”
婉君这话可一下子把葛福莱逼到死胡同,他是不说都不行了。
咬牙点头:“您想知道,我就说呗,不就是大红门吗?有什么不能说的。”
眼睛左右一转,葛福莱这才再又开口,只是显得扭扭捏捏:“这地方,是平时犯人和家属见面用的。”
“见面?”婉君愣神:“我来的时候可看到了,正门侧边就是会客厅,家属怎么可能跑这来?”
说是会客厅,实际上就是防弹玻璃将一间屋子分成两段,家属跟犯人只能隔着玻璃说话,以免传递出套工具,或者犯人太过激动想要从此逃窜出去。
几十年前会客厅的隔栏其实是用铁栏制造的,有一年一犯人写信给自己的仇家,仇家跑来监狱在会客厅里辱骂这名犯人,结果犯人趁仇家不注意,从隔栏的缝隙见伸出手臂抓到仇家的衣领,一把拉到近前,然后用牙齿咬断仇家的喉咙。此后,铁柱隔栏才逐渐废弃,变成现在的样子。
葛福莱又连着摇头:“不是您想想的那种会客。这个,这个我们监狱里男犯人比较多,而且普遍年纪都在三十岁左右,都是壮年,您懂吧?”
婉君哪里听得懂,眉角横皱,双眼疑惑:“你再说的明白点。”
“我!我真不能再说明白了,男人跟女人在这间屋里,能做的事情,您还不懂吗?”
“不懂。”
“算我求您,这位大哥,您给她解释吧。我实在是说不出来了。”葛福莱拉着我的衣袖,满面尴尬,双膝一软,差点给我跪下。
我无奈叹气,把婉君拉到近前,对着她耳朵嘀咕几句,婉君脸马上通红起来。
“原,原,原来是,是这种地方啊。怪不得叫大,大红门呢。”一时间说话都不利索了。
何为大红门,听名字也觉得有几分喜庆的意思。
就想葛福莱所说,复兴监狱里关押的犯人虽然有男有女,但男犯人还是居多的。既然是男人,就免不了有生理方面的需求。妻子来监狱看丈夫,两人若只能个隔着一面防弹玻璃叙旧,那监狱管理也显得太不近人情了。
所以大多数监狱都设有一叫做大红门的地方,只要犯人与探亲的妻子都同意,就会允许他们到大红门里待两个小时,互相慰籍一下思想与肉体隔离的苦楚。
“看来是解释清楚了哈。”葛福莱点点头说:“这地方一般是给犯人用的,不过我们这些狱警也经常一个月不能回家,所以偶尔我们也会用用,您两位见笑。”
这有什么可见笑的,一时还真不知该如何接话。
“嗯?被子怎么有人动过,我记得这两天大红门没人用啊。”葛福莱说着往屋内走,两步来到床尾,伸手一拉被子,赫然见被中滚落出血红的塑料袋,而在血红之中,夹杂着一颗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