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我会连续两天都要问医生同一个问题。
“这张病床上的人呢?”
医生摆头说道:“不知道。”
竟又是相同的答案,一个大活人,说的就好像从没进过医院,从未置于医生的治疗之中似的。
我几步到医生跟前,目光直视着他。
毋庸置疑,我肯定不是精神出问题,幻想过度才会连续两天产生相同的幻觉。刘海和梅芊无故消失的原因,医生必定知情。
想要尽量不理会我的医生,在背我盯看七八分钟之后,实在是无法无视我,这才又说:“我说你,明明都是债徒了,怎么还总习惯这些和你没关系的事情?”
“.......”
医生站起身:“像你这样债徒我见得多了,身上背着的债比别人少,又是初来乍到,总觉得全世界都得围着你转。我看,你还是先想办法还清自己身上的债再说。”
一边说着,医生打眼扫在我工服胸口的一块破布上。这块破布下面,本应该是一显示着债务的牌子。
也是好奇,医生随手将我胸口遮住胸牌的破布拿走,看见牌子上的位数时,面色猛然发冷,急忙又拿破布将牌子重新遮住。
“怎,怎么可能?”医生满面的惊讶,忙又压低声音问我:“你明明是个新来的,怎么可能欠这么多?”
借债都有一个止损额度。甭管是从哪里借钱,一旦借到一定的数值而无法归还,就会被停止借贷。简而言之,只要不是用欺诈的手段,一个人通过正常的渠道借债,是绝不可能借出我胸牌上这一串骇人的数字。
医生的脸上的惊讶,转眼间变成几分惊慌,随声又说:“我看你以后也不用来我这医务室,最好躲我这里远远的。”
听这句话,明显是善意的警告,我忙追问:“这么说刘海和梅芊为什么失踪,你是知道,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医生连连摇头,再不多说一句,而是伸手按下自己口袋里装着的某种发信器一类的东西。
没有多长时间,医务室外面进来两名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上前各自拉住我一条胳膊,如同拖拽一名犯人一样,将我拖出医务室,然后交给负责监看我的监工。
拖拽我的两名黑衣人,地位似乎是要比监工高一层的,所以监工见他们毕恭毕敬。
目视两名黑衣人离开后,监工这才松一口气,接着对我生气道:“我说你小子,怎么又跑这里来了?还给我惹这么大乱子?”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要是用凛然的口气跟这位监工说话,那就甭想从他口中套出一丁点的东西。
所以我心念一转,贱说:“这您可冤枉我了。”
“我会冤枉你?”
“不是您今早同意让我到医务室照顾前天出事的那个叫梅芊的吗?”
装作自己跟梅芊完全不熟,照顾他也纯属不情愿,这位监工也难怀疑我的真实目的。
“哦,对,好像是有这么件事来着,不过......”
“不过什么?”
“那家伙现在也用不着你照顾,自然有人照顾他。你以后别再去医务室了。”监工如是说道:“明早还要开工,你赶紧回房,明天要是敢偷懒,我就废了你的午饭。”
地下工程的监工虽然也都配有胶皮警棍一类的护身武器,但是他们处罚偷懒的债徒并不屑于使用暴力,最常用的两个手段,足以让所有的债徒乖乖听话。
其一是他刚才所说的废午饭。不管在地下工程里从事挖掘还是搬运,都是会累积疲劳的体力活。如果没有中午那一顿饭的能量补充,和短暂的休息时间,任何人都不可能盯下来一整天的劳作。
比不让吃饭更狠的就是不盖章,每个在地下工程工作的债徒,都会配发一张月卡。月卡的背面是三十一个空白的格子,对应全月的天数。每天劳作结束,在回寝室之前,债徒都必须让监工在月卡的背面盖上当日的章子,这样才算一天的劳动抵消当日的债务。
所以监工的地位在整个地下工程的各级当中,算是地位很低的一层,对所有债徒而言却是顶头上司,最惹不起的人。
带我回到寝室前,监工刷卡打开房门。
等待房门通电的铁栏收起时,监工又说道:“你虽然是新来的,但是这几天的表现不错。你能继续保持下去,我这监工的位置,指不定就是你的。”
不等我再多说几句,监工又成一副凶煞的模样,在我背后推一把。再回头时,门已经重新关上,人自然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虽说债徒普遍睡的早,此时却都还没有入睡,见我被送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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