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人以生锈的门锁铁片刺穿肺叶致死的。死亡报告后附着法医的判断,他认为凶手具有一定的医学知识,能够准确的把我被害人的要害位置,这一次犯案并不是有预谋的,而是一次冲动型谋杀。”
“所以?只因为我在这里还有个医师的身份,你就怀疑我是凶手?”
从现在的状况看,钱嵘是否承认自己杀人,都不重要。身在此等情况下,如果不承认的话,或许人真不是钱嵘所杀的。
我很想搞明白秦世杰追问钱嵘五年前那场凶杀案的原因,但是此时此刻我若插嘴,怕会让秦世杰的辛苦付之东流,只好忍耐在一旁看着。
秦世杰摇摇头道:“我是七个月前接受委托的,这七个月的时间里我仔细的对比和研究过五年前与死者可能产生关系的人,并且分析当时警方留下的证据,最后才锁定在你身上。这五年你一直留在地下从未出去过,消息太过闭塞,有两件事是你不知道的。”
秦世杰沉闷的比出一根手指:“你当年杀死的这名被害者的手指甲缝隙里找到少量凝固的血液,确认是她在被杀时抓过凶手一把,留下的是凶手的血液。只要对比你的血液和被害人指甲缝里的血块,很快就能证明你就是杀人凶手。”
钱嵘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脖子,这一举动被我和秦世杰看在眼里,这无疑是他承认五年前的确是自己杀的人。
“好吧......我只好承认,这个丑陋的肥婆的确是我的杀的,她的心跟她的外表一样丑陋,这样人的原本就不配活着。”钱嵘眉头拧在一起,五官狰狞着:“但是我承认又有什么意义,只要我不离开这里,警察永远也不可能找到我。至于你们两个,应该不想当杀人犯吧?”
秦世杰当即上前一步:“那你见过一个头戴插着一根黑色羽毛帽子的男人吗?你杀她的时候,她应该刚跟那个男人见过面才对!”
“黑色羽毛......我忘不了那一幕。”钱嵘再次狰狞的说道:“五年前我经常到圣安看望一位病人,某一天,我意外的发现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手臂都莫名其妙的留有四五个针孔痕迹。一开始我以为只是实习护士扎针的水平还有待提升,可就在那天......对,就是看到那个戴着帽子,遮住半张脸的男人出现在医院的里的时候,我亲眼看见这个丑陋的女人将四五袋血浆卖给戴帽子的男人。我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些病人的血是不能当作正常血浆转卖的,她之所以还会抽病人的血去卖,是因为对方只打算那病人的血浆做研究用。”
“所以你杀了她?”秦世杰接话道。
“是。她抽血的对象,都是病入膏肓的重症病人。正常人一次性杯抽走400毫升的血都会身体衰弱,更何况那些重病在身的人?她的行为根本不是抽血在卖,而是谋杀。我知道真相后实在太生气,顺手掰断卫生间的铁门门闩,假装让她帮我拿心脏病药,称她不注意的时候,用门闩刺入她心肺。但我当时还是失算了,她体脂远超正常人,所以门闩并没有如我预计的一样刺穿她的心脏,这让她在死前还有一定的意识,而她手指甲里的血,就是那时候从我脖子上扣去的。尽管我掏过她的指甲,但是血这种东西,怎么可能掏的干净。”
五年前那起案子的因果,比我想得还要复杂。
尽管钱嵘是为了阻止那女人再次售卖病人的血浆,可他的做法显然是蓄意谋杀。
秦世杰猛地用拳击打自己的手掌:“可恶!我追查这么久,得来的情报竟然一丁点用出都没有。”
听他的的话,似乎他的真实目的,是在追查一个头戴羽毛帽子的人,仅仅是因为那人与钱嵘有过一丁点的交集,所以他才会查找到这里。
“对了。”我转而对秦世杰道:“你刚才不是说他有两个消息不知道吗?”
秦世杰抬眼看向钱嵘:“你如果只是打算阻止她,完全可以去找院方。患者手上的针孔,可血小板浓度都可以当作你的佐证。但是你没有......是因为你的女儿也住在圣安医院,而且她也是被抽血的病患。”
钱嵘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嘴唇抖动着,说不出话。
“我犹豫很久,现在还是决定把这个消息告诉你。我的委托人不是别人,就是你的女儿。”秦世杰闭目低眉:“还有就是......五个月前,她已经去世了。”
“你说什么!!!”钱嵘的眼睛瞪的如同要掉出来一样,双手压在秦世杰的肩膀上:“我每个月都会给她寄钱过去!每个月啊!这个也有,上个月也有!她的主治医生告诉我,只是维持她的基本生理能力,有足够的钱,她还能活二十年!!活二十年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