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两个在看着。在有个把小时,就有人会带他走,怎么巧不巧的,他非得在我们哥俩当班的时候跑掉。我说两位,这事归根究底还是得说那疯子,他怎么就能跑了呢?到底跑哪去了?”
我才刚问一句话,发白的那位已经滔滔说出一大堆废话,听来没有一句有用的,根本就是个话痨。
再看另外一边发黑的那位,嘴皮子虽然连着张开两下,却是一个字都没说。
一旁婉君问他道:“你怎么不说话?”
他张张嘴,然后说:“我,我,我,我说话......”
“他说话不利索。”旁边的话痨接茬说:“您两位有什么要问的,问我得了。”
原来是个结巴,那也就觉得奇怪,不是他不想说话,是旁边这位语速太快,他根本插不上嘴。
“怎么?两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也跟我们说说,让我们解解惑。”
“弄不弄的明白,还得看你们两个说不说实话。”
“说,说,说......”
“我们肯定说实话。”话痨又接茬说:“这事弄不清楚,我们两个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没什么好隐瞒的。”
我当下问说:“一下午,你们两个都守在审讯室内?”
这一问其实有些多余,如果这两人真是一直都在审讯室内,劫匪怎么可能突然失踪,而且还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多余的问题,不代表没有问的必要。越是简单的问题,越能看出这两人说话的真假。
“不,不,不......”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一直都在。”话痨一着急连手都举起来,跟是上课抢答似的:“我们两个也不是专职看门的不是?再说人也有三急什么的。再说了,他人都铐着呢,谁能想到他为逃跑,会把自己的胳膊给拧下来。隔壁屋,二位见着没有,真是惨不忍睹?”
听话痨话说至此,我暗看婉君,婉君也和我一样注意到他话中的漏洞。
但是我没有立刻把漏洞指出来,而是接着问说:“你们守着他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吗?”
“就,就,就......”
“就没有一件事情是正常的啊,二位。”话痨激动的都快要站起来了,婉君冷看他一眼,他浑身一哆嗦,又乖乖坐下:“那人也不知道什么来头。到我们这的人,要么是咬紧牙关一句话都不说,要么是哭哭啼啼的,再不然就是发货闹脾气。唯独这位,一进来就笑,见谁都打招呼,笑得没心没肺,笑的我们两个直发毛。”
“知道他犯的什么事吗?”
“知,知,知,知道。”
“倒是听说了,说是他拿着一把气枪去抢银行来着。本来觉得他又精神病,想着送到分局去做个精神鉴定,然后就转送到精神病院去的,哪知道半途上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出这种事。”
听话痨说完,我和婉君低头互相商量几句。
商量之后,我抬头便对着旁边的结巴说:“半天你一句话都没说完整过,是不想说,还是找不到机会说?”
“我,我......”
“他舌头不行,脑子也不好使,有什么问题,几位还是问我......”
“闭嘴。”婉君冷视他一眼:“不叫你说话,不许你张嘴。”
话痨吃瘪,咬着后槽牙,把话音斩断,眼睛却还是对着旁边的结巴滴溜乱转。
我这便又对结巴说:“也不用你一句一句的回答我们,我问你什么,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没问题吧?”
“没,没......行。”
他的口吃是挺严重的,不过说一个字还不难。
我这便问道:“你和他一起看守人犯来着?”
“是,是......”
话痨急匆匆又插嘴说:“对,我刚才说了,一直是我们两个搭档。”
婉君再次冷看他一眼:“最后一次警告你,再插嘴,我现在就收你的警徽。”
婉君的职权范围很广,没收话痨的警徽当然能做到,只是这样做就太绝了,没收警徽等于除去公职,不到节骨眼上,婉君是不会这样做的。
虽说婉君没打算真的收,可是她的表情实在是太过认真,我听着都跟真的一样,话痨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真是一个字都不再说了。
我这便又问话痨道:“下午你一直都在审讯室里面或者门口待着?是或者不是。”
“不,不是。”
“那么......他是不是你们两个人放跑的?”
话痨双眼圆睁,凝眉看着结巴,额头汗水如同拧开水管一样,入注般往下滴落。
话痨的嘴巴几次张开,又几次闭住,迟迟不说话。
就在我要再问他一次时,却见他双目低垂,脑袋很点几下:“是,是,是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