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的人一来把他接走之后,我们俩就能收工。可事情却偏偏跟我们想的不一样。那会他正在说着含糊不清的疯话,我有些尿急,就去上厕所了。等我回来,就见我这哥们站在门口,满头的大汗......”
话痨从厕所回来,看见结巴站在门口,满头大汗不说,还浑身发抖,一开始以为他是突患癔症,还说送他去医务室。
可结巴却拉住话痨的手,然后拼命的往门里面指。
再问结巴什么,结巴都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痨听的又着急又上火,索性自己将审讯室的门打开。
开门往内看,却是见姓杜的劫匪正侧躺在审讯桌子上,要真是单纯的趟着也没什么,反正他是疯子,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怪就怪在,他不仅躺着,还顺时针的在审讯桌上绕圈。
这可要了亲命,劫匪的手还被铐锁着,他顺时针绕一圈,自己胳膊肘和手肘就已经皮肉扭曲,三圈肩膀骨都给转脱臼了。
脱臼的疼,话痨自己也受过,那种疼是一种隐隐约约的疼,但是这种隐痛并不是很弱,反倒是每一次疼都疼的撕心裂肺,让人忍不住痛叫。
然而桌子上转圈的这位劫匪,非但一句疼都没喊反倒笑得无比开心,就好像他在折腾的不是自己的胳膊,而是别人的一样。
话痨心急如焚,真要是让这疯子再这样传下去,他的胳膊肯定会承受不住扭力。
找到手铐钥匙,话痨忙要给劫匪打开手铐,却是在他靠近劫匪刹那,肉眼清清楚楚看见劫匪的手臂像是一根麻花似的,螺旋纹路自下而上,再也无法承受的皮肤和肌肉已经变成深黑的颜色。
紧接着阿劫匪再转一圈,皮肤开始像是一件撕开的丝绸衣服一样,皮裂骨露,鲜血喷溅到话痨的上半身。
自虐到这种成度,劫匪依旧没有停下来,扭曲的胳膊上还连着一点肌和筋,他的扭转依旧未停,血象泉涌一样。
话痨先是一刹那的愣神,紧接着心似吞火,一把撕烂自己的上衣抛扔出去,哆哆嗦嗦跑向门外。
能做到刚才那种事情,还一声不叫的,哪里会是人,根本就是鬼,还是恶鬼。
仅剩一件警服衬衫逃出门外的话痨,站在结巴跟前,两人对视一眼,都楞站着不知所措。
有个三五分钟不到,忽然听见门内有敲门的声音。
脊梁骨发毛的话痨,下意识的一拉门把手,门被“突”的一下拽开。
入目就见那名劫匪刚才躺在桌子上的半边身子浴血,却掉一条胳膊,伤口蒙着话痨扔掉的拿件警服,还是一脸不在乎的看着话痨和结巴。
人一旦面对自己所无法理解的事情,在惊吓中既不会逃跑,也不会尖叫,而是发呆。
话痨和结巴看到眼前如似爬出地狱的恶鬼,吓楞在原地。
而那名劫匪也根本无视这两名警察,好像没事人从审讯室走出来,穿过走廊。
等话痨和结巴明白过来,回头再看,劫匪就跟消失掉一般,踪迹皆无。
急匆匆在派出所内寻找,结果是一无所获,谁都没有注意到劫匪已经逃掉了。
回到审讯室门口,心急如焚的话痨和结巴商量对策。这两人一个话多,一个话说不利索,基本上也就是话痨再出主意。
粗略商定之后,两人决定伪造现场,最起码不能丢掉自己的饭碗。
伪造工作也简单,话痨重新换上一身备用的警服,然后再找根绳子与结巴合力,分别将窗户上的铁柱拉弯,任谁一眼看见审讯室内,想到都是劫匪弄断自己的胳膊,然后从窗户爬出去逃走。
几句话掰扯清楚,终于从这两人口中得知劫匪掏出审讯室的真相。
老实说我既感到意外,又不感意外。
不意外是这两名警察的确跟我猜测的一样,有做现场痕迹的伪装。
让我意外的则是话痨说劫匪拧断自己肩膀的过程。
同样的方法,他完全可以只拧断自己的手,为什么要连自己整条胳膊都拧下来?
再者说,得是怎样狠心的人,才能自己拧下自己的胳膊,还连一声痛叫都没有?
我一开始怀疑他是在审讯室内被什么东西袭击致死,现在看来他不仅活着,而且已经离开了派出所。
“我说两位,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什么?”
“那个姓杜的,除了说自己姓之外,还报自己家的门牌号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