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大殿正中是一个高台,高约三丈,台子一圈围绕着红木雕琢而成的栏杆。台子正中盘膝端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面容慈祥,长眉和胡须垂洒在胸前,头上一个简单的发髻,身上穿着淡黄色的粗布八卦仙衣。
高台前的大殿中,密密麻麻盘坐着上百位身穿青衣的弟子,为首有六人,身着白衣,灵气缭绕,一派仙家气魄。
叶穿云紧走几步,躬身拜上:“徒儿穿云拜见师父,徒儿这次下山将那伙山贼尽数诛杀,还遇到了飞云师叔的弟子,他就在徒儿身后。”
他说完就将飞云子那封信笺递了上去,这信笺平平的飞到了老者身前,停在半空中。陈云生规规矩矩地站在叶穿云身后,眼睛俯视地面,不敢四顾。他知道,这位老人就是他师伯天穹上人。
天穹上人听到飞云子的名号,眼睛骤然睁开,两道犀利的白光直直的射在陈云生身上。天穹上人的目光仿佛是有形之物,陈云生就感到自己的识海霎间变得异常透明,天空变得湛蓝,海水一望无垠,所有记忆都一览无余的呈现出来。
老人目光凝视片刻,渐渐变的柔和,他柔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给我说说你师父的事情吧。”
陈云生毕恭毕敬地将自己的遭遇和飞云子近况如实相告,最后说到飞云子独力御敌,斩断凌云峰的时候,他神色不禁有些黯然。
天穹上人边听边点头,听到最后不禁摇头,埋怨师弟放着地上的祸不惹,偏偏惹天上的。红拂老尼是青洲有名的高僧大德,就是他们的恩师见了也要敬上三分。
看来自己的师弟这回一定有苦头吃了。不过他可不信飞云子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毕竟修为在那里摆着呢,实在不济接着跑呗。
“既然你是飞云师弟的唯一徒儿,作为师伯我自然不能怠慢。”
天穹上人正要吩咐对陈云生的安排,忽然想到手边还有飞云子亲笔书信一封。也不见他动手,那封信就自行从信封中脱出,展开在老人面前。
看完信,天穹上人左眼角不由得微微抖了三抖,心中有些不悦。原来,飞云子和这位师兄在修道一事上有些争议,所以才在百余年前不辞而别,自己出外游历。
当年飞云子主张修行要深居简出,苦修为主。甄选弟子把关要严,师父要亲历亲为,这样才能不坠衣钵,怀有这样思想的修士被称之为隐修。
而天穹上人则认为,修行就要利用所有能够利用的外物,就是修道也不能穷酸了自己。对于收徒,当然是越多越好,门派越大越好。所以天穹派在太白山搞得声势极为浩大,门徒弟子甚多。怀有这样思想的修士被称为显修。
后来两人在显隐上的争执越来越大,飞云子负气离开,一走就是两百年。这期间天穹派已经俨然称为天穹诸派的魁首,坐镇西凉国南部,无出其右者。
所有这些都让天穹上人认为自己的思路是正确的,当他看到飞云子这封略带刻薄的书信,心中当然有些不快。
这封信大致意思是:陈云生是我新收的徒弟,天赋异禀,还有麒麟精血在身,前途定然超过你门下的天穹七剑。我已经准备将衣钵相传,无奈遇到红拂老尼生事,才将爱徒交给师兄,望师兄不要在云生修行上干预太多,坏了我飞云子的传承。炫耀之气溢于言表。
如果说陈云生今日前来没有带这封信,天穹上人一定好生加以培养,没准还会亲自指点一二。但是看了飞云子这封略带挑衅的书信,马上改了主意,当即说道:“看来你师父对你的本事颇为自负啊,你是否愿意给师伯展示一下神通呢?”
天穹上人的表情变化很明显,陈云生暗道不好,师父肯定在信中将自己谬赞一番,所以师伯才想看自己本事。可是在场的修士道行高过他的不计其数,不说坐在前排的六位修士,就是大厅中的修士中有很多都是他看不出修为的。
这就意味着人家至少高出他一个档次,金丹以上。当众演示,这让他这么一个筑基初成的超级新人情何以堪啊!怎奈师伯开口,无法拒绝,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陈云生应了声喏,满怀心事的朝门外的广场走去,边走边盘算该展示哪件神通是好,最后将心一横,拔出双刀站立在广场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