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生岁那龟公进入积香阁的大厅,他这次来本就是为了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积香阁的大厅十分宽阔,方圆数十丈,大厅中矗立着十余根晶莹剔透的琉璃柱,柱子上雕龙画凤,一派的奢华靡费。
厅内早就人满为患,各式各样的人挤在一起,有的喝酒,有的行令,有的低语,有的和女人缠绵。人们歇下所有的伪装,将自己的**尽数释放在这个只有夜晚才会开放的地方。
龟公由于收了柳晓山的好处,将两人带到一处人不算多的角落,角落实现极好,能够一览无余地看清楚大厅内的高台。高台距离地面五尺,上面形形色色站着不少的女人,她们无一例外的穿着稀少,露出白花花的肌肤,在大厅内数盏硕大的琉璃盏下更显得娇柔无限。
女人们或淡妆,或浓摸,随着一阵阵奢靡的音乐摆动着柔软的身躯,将那玲珑的曲线挤压到了极致,让人看着血脉贲张。陈云生放开神念和元磁,大厅内的所有情形历历在目。整个大厅内有五个金丹高手,一个看样子是客人,另外四个应该是护卫,因为他们站在大厅的边缘,眼睛盯着厅中的客人而非台上的舞姬。
客人很多都是普通人,只有少部分是修士,修为多在练气期,看样子刺客还没有来。他收起神念,转而望向大厅中央的台子。此时一个男人跳到台上,大咧咧地抱走一个女人,双手在女子丰腴的肌肤上滑动着。他留下一块拳头大小的中品灵石后跳下台去。
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喝彩声,仿佛这个男人是个英雄。不断有人出更高的价格而抱得美女离场,大厅中的气氛也被烘托到了极限。
柳晓山初时好奇,后来便有些鄙夷,“男人全是一群野兽。”想到自己和陈云生那旖旎的时光,不由得面生桃花,双眸如水盯着陈云生。
陈云生无辜的摊开双手,道:“男人不全是禽兽,我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
柳晓山笑道:“量你也不敢。”
屋内气氛的**并不是来自那些美丽的舞女被人野蛮的抱走,而是来自第二拨登台的人。他们一上台便引起了更高的声浪,仿佛要将顶棚掀翻一样。
柳晓山睁大了眼睛,台上出现了清一色的男人,一个个皮肤娇柔,或壮硕,或柔弱,脸上多半画着浓彩,做着放荡不羁而夸张动作。
柳晓山看向陈云生,惊呼道:“难道这也行?”
不断跳上台的男人告诉她了肯定的答案,这确实也行。这个画面一直印在柳晓山脑海之中,多年不曾淡去,今晚的所见彻底颠覆了她对男女之间那私密之事的认知,并且多次告诫陈云生,他们之间的约誓同样适用于同性。也就是说,陈云生除了柳晓山一人,也不能寻觅同性伴侣。
最后的疯狂来自于一个肥硕的女子将一个苗条的男人扒光,在那个男人屁股上狠狠拍了一下,扛下舞台,女子居然豪掷一块上品灵石。这种甩钱方式在就算在柳晓山眼中也算浪费。陈云生更是不断的叹息,好在他身旁的人不是金芙蓉,否则那女子必然三观尽毁,当场抓狂。
“她不会杀死他吧。”柳晓山喃喃说道。
听着女子梦游一样的呓语,陈云生轻轻叹了口气,这个世界的疯狂又岂是他们能够理解的。古有圣人对着奔腾的大江长叹,逝者如斯夫,可逝去的又何止是奔腾的江水,流淌的时间,人们对誓言的遵守,对道德的定义也都一再改变着。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的,曾经的仇人也能变做路人,只要时间够久。”陈云生感慨道。
“难道相灓相爱的人也会变成陌路吗?”
陈云生遍历自己的人生经历,似乎这方面的内容不多,可浩如烟海的书籍中记载着无数有情人悲欢离合的例子,变成陌路尚不算什么,由爱生恨比比皆是。人类的历史很大程度上便是这样一部喜新厌旧,分分合合的编年史。
面对柳晓山水晶般的眸子,陈云生决定撒一个慌,他轻轻摇了摇头,道:“真正相爱的人是不会被时间,距离,以及一切外界的阻碍改变心意的。那些放弃的人都是爱的还不够的人。”
这种说法原本就近乎无赖,属于信即有,不信即无陈词滥调。既然信了又哪里来的猜疑,既然有了猜疑那还是不信,不信便多说无意。
可柳晓山却深以为然,她默默点头,沉思了良久,在灯红酒绿,声色犬马的喧嚣浊世中仿佛一朵独自开放的白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时刻都显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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