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独孤谟乾真的打算现在对李家动手,可现在独孤谟乾手上有的只是李家的人,最关键的还是李渊手中的兵权。如果独孤谟乾想不出法子夺走李家手中的兵权,根本不敢动李家。而她实在想不出去边国和夺得李家的兵权之间能有什么联系。
况且独孤谟乾将太子和皇后宋琬留在京中监国,能够发生的变数也太多太多。
独孤谟乾的心思,就像大漠里的沙丘,变化万千,永远也捉摸不透。
温子洛思及此处,眸光一转,对独孤筠凰道:“只是这李辄兵行险招,的确是胆够大。但洛儿看皇上他对李家似乎也甚是偏爱,这么久以来,对李贵妃的荣宠也是有多无减。”
“荣宠?”独孤筠凰凌然一笑,她虽待在独孤谟乾身边的时间不长,可她是他的长女,她比任何公主都了解她的这位父皇。也正是因为她是他的长女,是独孤盛国的长公主,所以注定要为这皇室的荣耀奉献出一切。
“难道不是,洛儿见皇上每次看都李贵妃都有着深深的爱眷。给的荣宠也许可以是故意的,但这爱眷骗不了人。”
“爱眷?你还小,哪里能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爱眷!李贵妃不过是……”独孤筠凰忽然不再言语,双眸一转,细细思量之下,她从一开始到现在可是一直都是跟着温子洛再说。温子洛尽管年纪尚小,还不懂得什么****,可那心智却让她不敢再对她多提其他的政事。李施柔是李家的人,又是独孤玉泽的母妃,她的事便是政事。
独孤筠凰缓了紧皱的眉头,笑道:“你一直都很聪慧,对很多事看得比本宫还要明白。本宫也就不与你绕这些事了。”
温子洛隐去眸中的失望,本想从独孤筠凰这里套话,却还是失败了。都说她聪慧,而这些说她聪慧的人又何尝不聪慧,都是难对付的。
“但诚如你所说,李家的气焰的确是太盛,今天你设了这么个计让本宫浇了把水敲山震虎,本宫到也要多感谢你。”
“长公主言重了。”温子洛浅浅行了一礼道。除了惩罚温子妍,其实她这么做也是回敬了一下李辄,告诉他她并不是这么好惹的。而她现在最怕的就是李辄不来惹她了,要惹她才会继续有戏唱。
“只是朝中的事情毕竟是父皇和朝中大臣处理的事情。洛儿你莫要忘了独孤盛国的女子向来不得干预朝政。即便我们现在虽然打了李家一巴掌,可于整个局面来说并无伤大雅。还是要守好自己的本分才是正经。再有才智又如何,于朝政来说,女子向来轻如鸿毛,都是可以随时舍弃的。即便是做过于国有利的事,矛盾冲突一来,首先舍弃的是女子,背负所有罪责的也是女子。放眼古往今来,能够为历史千百年来所记载的女子哪个不是身负骂名的。洛儿,你莫要聪明反被聪明误。”
历史向来喜欢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女子身上,所有才会有了那些许亡国祸水。可是殊不知,一个女子哪有能使一个王国灭亡的能耐,不过都是为了那些败国的君王开脱一些罪责罢了。
而她嫁了两嫁,克死了两国国君,也不过只是为独孤盛国开路。骂名也好赞誉也罢,只要独孤盛国最后不亡国,千百年后谁又还记得。
她对于温子洛总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所以哪怕明明感觉得到温子洛是个有野心的,但她也不会告诉其他人,亦不想她走错路。
“洛儿谨记长公主教诲。洛儿只不过是一个闺阁女子罢了,刚才竟在长公主说那些话,的确是越距了,还请长公主责罚。”温子洛低头请罚道,与独孤筠凰说得越多她越是难以掩饰自己。但对于独孤筠凰每次的示好,她却总是难以接受。因为她和她并不是一路人,既不是一路人那就千万不要走得太近。
独孤筠凰笑道:“罚你?本宫自然是要罚你。竟然敢将本宫的画作毁坏,温子洛说到底本宫最该罚得人是你才对。你可知那画作本宫可是画了大半个月!”
她将此画送来给温子洛添上最后的佛光,不过是想借此向温子洛示好罢了。毕竟她觉得她与温子洛甚是投缘。而且温子洛既是丞相府嫡女背后又有端亲王,早点儿下手将她拉到自己这边来,百利而无一害。
可温子洛竟然让温子妍将画作给撕了,她这是想要表明她一点儿都不想接受她的示好,甚至连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