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遗道:“拿稳了。独孤瑞兵马有限,撑不了多久。而去京郊调用这些亲兵可还需要一些时间。”
温子洛说罢,骑着马转身就跟着那些去寻找独孤西谟的人离去。
秦微遗颇有些恨恨的看着温子洛的背影,紧紧握着手中的兵符,得意什么,她早晚会是他秦微遗的。
秦微遗一挥衣袖,带领着他的人马就往京郊赶去。温子洛明明可以提前点儿时间将兵符交给他,却偏偏要拖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她这是在拖延时间么?害怕他拿到兵符后就不信守承诺反而将她给拿下了么?
微微摇摇头,秦微遗以最快的速度奔驰。其实他有些想不通,为何独孤西谟会这么做。独孤西谟协助独孤瑞逼宫,这于他来说并无什么好处,甚至可能因为独孤瑞的失败他自己也会跟着遭殃。
那独孤西谟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难道他另有什么他们猜不到的打算?
秦微遗想着想着,心里不禁赶到有些害怕,独孤西谟的心思向来难猜。可是这几年来,独孤西谟在他的攻势下,无论是情报网还是财政人才笼络方面都节节败退,他还有什么是能够与他相比的?
独孤西谟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废物!
秦微遗想到最后,突然长长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有十万亲兵在手,今晚谁也奈他不何!
夜风如寒,烛火微熄。
而皇宫内,尸堆成山,处处都是血的痕迹,女人的哭声。被大火闪过的宫殿,更是像一个浑身漆黑的老人一般,瞬间倒下,碎成无数片。
“皇上,被废太子烧毁的两座前殿都已被烧成碳了。”王喜喘着粗气,哈着腰道。而汉白玉砌成的高塔下,独孤瑞正带着他的残兵负隅顽抗,刀戟相碰的声音不绝于耳,不断有人倒下。
独孤谟乾打量着下面的情势,淡淡道:“毁了便毁了,烧了便是。你去把十一皇子叫来。”
“皇上,你……你叫十一皇子来作甚?现在皇宫一片狼藉,处处血腥,十一皇子若是见了,怕是该吓坏了。”
“吓坏了?哼!”独孤谟乾一挥衣袖道:“朕的儿子若是就这点儿场景就被吓坏了,那也不配继承朕的皇位!”
他做了这么多,就是为了给十一皇子独孤祈铺路。独孤祈他自幼丧母,若是让他即位,就再没有外戚干权的可能。他独孤谟乾要的千秋万代,是他的子子孙孙集所有大权于一身的千秋万代!
被独孤谟乾凌厉的气势吓了吓,王喜立即点头道:“是,奴才这就去。”
微微侧首看了眼又被划了一剑的独孤瑞,王喜心头仍不住叹气。同样是皇子,命运差距便是如此的大。一个拼的头破血流什么都得不到,一个什么都不用付出便可坐享其成。
这其间的荒诞倒是不必多说什么,帝王家便就是这般的模样。
“啊!”后被又被划了一剑,独孤瑞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了下来。
抬头看着高高的汉白玉台上迎风而站的独孤谟乾,看着他身上明黄的龙袍,独孤瑞心头便又是一股气上来,咬紧牙关,又连斩了几人。
其实他早想到独孤谟乾是在请君入瓮,也知道独孤西谟让他逼宫是别有用心。这些他统统都知道,但他仍旧这样做了。
只要西谟他能达成目的,他做什么都愿意。
但他也不是没有恨,他恨他快支持不住快是了,却已再看不到西谟一眼。他恨,父皇是他的亲生父亲,可他却从未将他当做他的亲生儿子,他甚至希望他死。
他独孤瑞活了一辈子,究竟都为了些什么。
他记得小的时候母后常常在无人的时候哭泣,他问母后为什么哭,母后却是半晌无言。也是后来渐渐地大了点儿,他才知道母后为什么会哭。
因为帝王家从来不相信爱情,甚至是亲情。
“啊!”独孤瑞又是一声怒吼,似是海啸一般,杀红了眼,抡起手中的大刀发了疯一般不分敌我的乱砍。
他要他死,父皇也要他死,为什么,为什么!
灼灼的盯着高台上的独孤谟乾,独孤瑞拼尽力气杀开人墙,只盼着能够离他进一步再进一步。他要看清楚父皇此时脸上的神情,究竟是怎样的神情。
而此时,独孤谟乾正牵着独孤祈的手,指着杀的精疲力竭浑身鲜血淋淋的独孤瑞说:“祈儿你要记住,那个快要死了的人是你的亲大哥,皇位没那么好坐,它下面全部都是鲜血白骨。你若是想要像父皇一样稳坐江山这么多年,那么你一定要学会狠心果断,断情断义。”
从皇卫手中拿过一柄匕首,独孤谟乾将它塞到独孤祈手中,道:“拿着它,走到你大哥面前,亲手杀了他!若是你能够完成这个任务,明天你就会成为我独孤盛国的太子!待朕死后,独孤的江山统统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