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独孤西谟如此坦然的将自己的胸膛对准她手中的软剑,温子洛却是突然愣住了。
一直以来她念念不忘的就是杀了他,可是当这一刻终于来了的时候,她却发现自己下不了手了。
手握着软剑越来越紧,那个给予了自己那么多痛苦的人就在面前,可是为什么就是刺不下去!
她想,她怀念,她追忆那些早已远去的日子。他对她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那些海誓山盟,还经不起一阵风吹,便已消失在这漫漫岁月中。
她是那么的爱他,可他的心里可曾有过她?有过么?
爱从来不公平,虽也从不求回报,但也从来容不下欺骗。恨,真真是恨到了骨子里,恨到了她的一辈子里。
“动手啊,你难道舍不得杀我了?”独孤西谟吃力的朝温子洛走进了两步,将自己的胸膛直接对上了那软剑,眼中含着隐痛,若是她杀了他,那么她也就不会如此折磨她自己了吧。而温子洛却是看着独孤西谟任由眸中泪水滑下,往后退了两步。
有一个问题,自从重生后便被她深深埋在了心里,可她一直想问他,很想问他。
“我怎么会舍不得杀了你,我只恨不得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握着剑柄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宣泄着她此刻浓浓的恨。
“那就动手吧,不然我真的会以为你其实是爱上了我。”独孤西谟冷冷一笑,带着无尽的自嘲。温子洛爱他也只怕是上辈子的事了,他曾伤她那么深,她又怎会再爱。即便是她再爱,他也不愿她再受一次伤,她的怨恨实在太重太沉。
“你闭嘴!”温子洛听着独孤西谟这话气的嘴都快抽搐了,她不爱他,不爱!
“独孤西谟我问你——”手上一使劲儿,那剑忽的一下差点儿刺入独孤西谟的左肩之中。
“问什么?”
“我问你……我问你……”温子洛突然垂下眼脸,忍不住又落下泪来,再次抬眸看向独孤西谟时,温子洛双眼迷离,她仿佛是看见了当年的那个独孤西谟站在她面前对着她浅浅一笑。
“独孤西谟,我不问你是否真的爱过我,也不问你为何会如此残忍的待我,可我就想问你对我到底有没有认真过,哪怕是一次,哪怕……只是一瞬间……”语气渐渐弱下来,哽咽中话语中充满着无尽的悲戚无助。
独孤西谟听的心坎疼,看着温子洛如此痛苦的神情,想必她是想起了前世的事情,仰头看着灼灼的烈阳独孤西谟微微一笑,仿佛是倾尽了此生的温柔。
“爱过,也认真过,并且一直爱着,认真着。”
泪眼朦胧的看着独孤西谟的笑,温子洛喃喃的说道:“真的么?”
“真的。”
“不……不!”猛地一下睁开双眼,温子洛似乎是回过神来,带着无尽的恼怒,怒瞪着独孤西谟道:“你不爱,你只是利用我。独孤西谟,你骗我,事到如今你还是骗我!”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骗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将她的真心踩在脚底,为什么要害死她的铭儿,为何要亲手残忍的毁掉她的幸福!
为什么!
手失了控一般往前狠狠的一使劲儿,温子洛几乎是将整个软剑没入独孤西谟身体中。
“独孤西谟,曾经,世间再也没有谁会比我更爱你,而如今,世间也再没有任何人会比我更恨你。”
“你,去死!”
一鼓作气拔出软剑,毫不犹豫的,温子洛又将它没入独孤西谟肚腹中。
她要他死,一定得死!
口中流出浓稠的腥血,独孤西谟低头看着没入肚腹中的软剑,再也强撑不住,倒在地上。
温子洛冷冷一笑,拔出软剑,随手扔在地上。
蹲下身去,一把拎起独孤西谟的前襟,温子洛冷声问道:“痛么?”
独孤西谟浑身都流着血,看着温子洛那张冷得几近狰狞的脸,欲要说话,口中却是流出血来。他想伸手抚平她脸上的惆怅,告诉她这样不好看,可手举在半空中却沉沉的落下。
温子洛擦去脸上的泪水,倔强的冷笑着,道:“这也算痛,独孤西谟,这算什么痛!”
一把抓住独孤西谟满是鲜血的手,温子洛将它放在自己的胸口上,强忍着泪水在独孤西谟耳旁轻声道:“前世,只不过是一晚上的时间,坤宁宫合宫被屠,而我也受尽足足二十八酷刑后被独孤真砍首而亡,独孤西谟你这点儿痛,真的算不上什么。”
浓眉微抬,独孤西谟听着温子洛这话心疼的不能再疼,她前世竟然受了这么多罪,难怪她会如此恨!
而温子洛凄然一笑,抬头看着湛蓝的天空,忍下了苦涩的泪水。有些往事,当以为它已成为旧伤疤不会再疼时,可若是再将它说出来,原来还是会这般的痛。
“可是独孤西谟,你知不知道这些其实于我来说真的并不算真正的痛,总归不过是死,死了便就不痛了。可最让我痛的是,你的背叛啊。”
“你永远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所以你从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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