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抚摸过竹屋里的每个地方,温子洛细细的想着当年娘与父亲的手是否也触摸过这里。
娘说,这个竹屋是她的璧哥哥一点一点搭建起来的。
娘的璧哥哥,她的父亲,这么些年来都去了哪里,为何没有去找娘?亦或是找了,却没有找到。
世界之大,往往一次错过,便是此生的永远无法再次相见。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待能说得清时要么是晚了要么是早已不想说了。
就像曾经受过的那些伤身体上留下的那些疤,都曾想着再次见到心中的那个人时,一定都要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都一一告诉他,可往往如果侥幸还能相见,却已是再说不出口。那些流落在经年里的伤,就像身上的痒,久了就磨平了。还有什么好说呢。
还能、说什么呢?
都是太笨,明知道那不是对的人,明知道这也并不是什么缘分,但总不愿放弃那么一点点的可能。
所以娘用懦弱的无言空等了一辈子,而她用仇恨延续着自己对那人永远的念念不忘。
轻轻摸着怀中的青花坛,温子洛将脸贴在坛上,有些哽咽声音道:“娘,既然你对这里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那么洛儿就将你留在这里好不好。待将来洛儿报了仇就回来陪你,如果够幸运,还能带着你的璧哥哥一起来看你。”
“娘,你一个人在这里,千万别、别怕啊。女儿,很快就回来。”
亲了亲那青花坛,温子洛找到这屋子里的防水油纸,一层又一层的将那青花坛严密的包好,随即走到屋外的湖水边。
无尘见状,赶紧跟在温子洛身后,待看清温子洛怀里抱着的东西,又见她站在湖边,似乎明白过来她将要做什么。
缓缓蹲在湖边,温子洛看了看那湖边的桃树,确定好方位,犹疑好几次这才终于放手,让那青花坛沉入湖底。
看着青花坛一点点消失不见,温子洛不知不觉间眼眸中又充满泪水,渐渐的将这一切都再看不清楚。
娘说过,这湖里有她与父亲的“结发”。那、就好好在一起吧。
泪水从眼角滑落,滚烫的划过脸庞,又逐渐变为冰凉。
流下泪这才看清楚眼前不知何时递来了拭泪的锦帕,温子洛抬眸看向无尘,这才反应过来他一直跟在她身边。
“谢谢。”接过锦帕,温子洛趁起身离去。
无尘沉默的跟上,她接受了他递过去的东西,说明温子洛对他虽然还不是怎么信任,但至少不讨厌。
这、让无尘感到高兴。
温子洛绕着那竹屋又走了两圈,最后在竹屋前的秋千上。
丞相府听竹院的后院也有秋千,但坐在上面根本不是一样的感觉。这是娘和父亲的秋千。
其实她温子洛也是有父亲的人,只是他缺席罢了。
如果他还活着,如果他知道了她的存在,那么会不会像别人家的父亲一样那么疼爱自己的孩子。
但他缺席得真的真的太久,久得,她即便没有父亲也能好好过。久得,娘直到最后也没能再见上他一面,满脑子里永远只有他年轻时的模样。
对于这样的父亲,她真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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