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你抵押,估计能换不少的银子了。”
无尘笑道:“藏了这么多东西,最后能够被自己用上的东西又能够有多少。不过杜公公最后能够从容老死,倒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垂怜了。”
温子洛点点头道:“这说得倒也是。”
见无尘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温子洛遂又不解的问道:“你一直盯着我的脸作甚?”
无尘笑着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张锦帕径直的朝温子洛脸上擦去。
“别动。”
温子洛听无尘这么一说,正欲站起身退后一步,身子一僵,又坐了下来,任由无尘给自己擦脸。
“你瞧瞧你这人,长这么大,熬药都能将脸给涂黑了。”无尘一边细细的擦着,一边轻声说道。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温醇,让人心弦阵阵触动。
温子洛眸中划过一抹感伤,前后两世,她只给独孤西谟和娘亲熬过药,无尘是第三个。
“好了。”无尘擦完,收回手。
温子洛正好低眉,却是看见无尘手里拿着的那张锦帕,柳眉微微蹙了蹙。
这张锦帕隐隐可见上面绣有几朵盛开的昙花,而且看绣法与绿琼的有几分相似。她记得她曾用过绿琼绣的这种锦帕。
但无尘手里怎么可能会有她曾用过的锦帕?应该是她看错了才是,但温子洛越看越是觉得好生眼熟。
无尘见温子洛一直盯着自己手里的锦帕,暗叫一声不好,立即将锦帕收入怀中,然后面不露色的笑道:“你对我刚才的那张锦帕很感兴趣?”
温子洛直接点头道:“很像我从前用过的那张。”
无尘一听嘴角的笑意越发的大了,道:“天底下长得相像的人都那么多,更何况一张锦帕。”
温子洛细想一番,道:“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不过无尘你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有一个女人用的锦帕?”
无尘看着温子洛眸中的疑惑还有那隐隐的猜忌,不过想了一会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伤感。
那样的伤感,就连温子洛也分不清楚这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如此。如果是装的,那么也许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演绎是无尘不能演的了。
无尘再一次从怀中摸出那锦帕,轻轻闻了闻,仿佛那上面还有她身上的清香。
“你若是想要知道,我也不妨与你说说。”
“我曾经很喜欢很喜欢一个女孩儿,即便是到了现在也很爱很爱。”
“喜欢于爱不一样。”温子洛突然打断无尘道,不知为何听着无尘说出这句话,她竟然觉得心里好生不是滋味儿。
“喜欢与爱难道不是一样的?”
“自然不一样。”温子洛立即道:“喜欢一个人是大声的说,唯恐天下人不知,可真正的爱一个人是默默的陪伴。”
“好像是有些道理。”无尘笑笑,此时忧伤的脸上浮出出这抹笑容,越发的让人觉得他的伤心。
“默默的陪伴自然是极好的。我爱的那个女孩儿,她不爱我,甚至还要杀了我,可是没有办法,我就爱她,爱的连我自己都快讨厌我自己了,可仍旧是阻止不了自己不去爱她。”
“能有什么办法呢,爱上一个人就是爱上了,无论她怎样,就是爱了。哪怕她恨我也好,讨厌我也罢。”
“那后来怎么样了?”温子洛盯着无尘落寞的双眸问道,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她自己也弄不明白,为何会隐隐的作痛。仿佛是有什么少了一块儿。
“后来……”无尘底下眼眸,道:“后来也就没有后来了,当我想她的时候便看看这张锦帕,就不那么难受了。”
温子洛沉下眼眸,站起身来,道:“其实挺羡慕那个女孩儿的,能有你这样痴情的爱她。可你既然爱她,为什么不一直陪在她身边?”
“我很想很想永远陪在她身边,可是她不想再看见我。”无尘迎上温子洛的眸光,淡淡回道。
“也许不打扰便是最大的尊重,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也许她就会接受了。”
“真的好生羡慕她。”有那么一个人会如此真心的爱她。
温子洛拿过碗随口找了个借口,缓缓离去。她觉得自己不能再与无尘说话,她怕自己情绪失控,便就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些什么事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她就是真的好生羡慕那个女孩儿。
如果每个人付出的都是真心,都不游戏感情,那,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