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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对叶青而言,这甚至比郡试还要手到擒来,因此看完掩卷,思路渐渐沉凝,沉思片刻,取来一张宣纸,就静静落笔。
先把第一卷完成,这却是极容易,甚至不用草稿,直接写上去。
才半个时辰,叶青就写完第一卷,自己审视,很是满意。
无一错漏,三经五典都已引用,无懈可击了。
心中计定,接着展开第二卷。
“这是对道理的论述,在郡试有七题,现在只有一题,大可从容思考、拟文、修饰。”
沉思片刻,再度睁开眼睛,提笔开始作文。
此时事关生死,还能顾得什么?
当下就决意抄袭一篇同进士的成名大作。
“以我现在举人颠峰的文业,不是不可以亲作,但怕是精力不济,使四卷不能尾合一,既到了这地步,就要展现实力,在论述题中就一鸣惊人,进而烘托出第三卷处理公职,第四卷总结政垩治之道,潮水一层层铺叠而上,形成压倒性的整体优势”
想到这里,叶青含着冷笑:“只有你俞帆敢冒险拼命么?我,也是敢啊”
当下,同进士的精辟文章就自心里流淌而过。
公允的说,现在叶青的水准和同进士相差无几,这些名篇是在考场写就,虽理真文精,但终是时间短暂,大有修改余地,叶青含着冷笑,就在草稿上奋笔写就,他背诵如流,这一千字左右,只是半个时辰,就录在纸上。
仔细看了,就一个字一个字细细考虑,对句整齐,结构平衡,词语增删,使得最后全片文字朴实,道理纯净,甚至到一字几乎不能删增的程度。
叶青大梦七年,都已经揣摩完全,这修改同不消半个时辰,第二卷就完成了,当下不再迟疑,抄录到正式考纸。
随着一字字写上去,笔下,渐渐起了云气。
清晨日出,方圆二里都是金纹法砖铺地,连绵屋宇沐浴在金光中,一枚金印远远高悬在高台青殿上。
按察使范善招待过监考真人,这时亲自监察,看得甲卫巡逻,神灵半空监察,道法森严镇垩压下,还可以感觉到文华气息,生机勃勃,只是潮水一样潜伏着。
当下由衷赞叹着:“这样文事盛况,每每使人醉心。”
后面监考官没有敏锐的洞察力,就只是笑着附和:“全州秀才历年积累可有三千,今年一千应考,想必都是杰出自信士子。”
范善点点头,正要解说一句。
哗泉涌声响着,这异声瞬间引得一冇队甲卫奔过去,一个神灵半空而下。
这监考官大是尴尬,刚说杰出自信士子,这就被打了脸,不由怒斥左右:“去看看谁人作弊”
“是”有官就心里大喊倒霉,转身跑去,后悔不该凑得这样近。
“等等”范善出声,看清楚骚动方向,不由若有所思问着:“记得这片考区的是最后几号考生?”
监考官啄米似点头:“大人所记半分不差……”
这样大动静,监考官脸上就是欲哭无泪表情,这显是因金印也无法彻底掩盖,可以预见是惊天舞弊大案,自家下场是流徙沙门岛?
还是菜市场斩?
“我怎会这么倒霉……”正是悲痛时,范善却一笑:“我下去看看。”
“范大人这是傻了么?”几个正副考官面面相觑,陡一个机灵活了过来,赶紧小跑追过去。
穿越纵横棋布的考区,见着甲士奔跑的声响,以及考官群而赶去,考生虽不知道何事,都是停笔,要不是甲兵压制,几乎要议论起来。
“坐回去,坐回去,不干你们的事,再有喧哗立刻逐出考场”众考官一路大声呵斥着,维持住了秩序。
到了地点,只见一队甲士围着,却并不进去。
范善就此驻足,静静而看,考房里一个少年也不理会,头也不抬一下,还在自顾自写着。
笔如龙蛇,纸上字字青气冒出,如烟如柱,抵达三尺,才被金印削去,这虽不被凡眼所见,但到了州试这层次,却有不少人能看见,几个考官相视一眼,都是面面相觑:“这是……”
就听范善大喝一声:“都围着干什么呢?各就岗位别影响正常考试”
甲卫散了出来,考生都是秀才,都听出意思,无论怀着何种心思,都是立时坐下,安静地继续考试。
范善凝神看了看,面上没有表情,又看了看过来的几个考官,点点头,说着:“都回去罢”
说着,举步回去。
几个考官只得跟着上去,回到殿前再也忍不住:“大人,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