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圣知道这十八寺主每一个都证得佛光,而这位“正性僧”黄岩更是成就菩提金身,降龙伏虎,在十大洞天的诸位洞主中,少有人敌。
火圣淡淡地道:“十天之会不日便到,诸位大师不去赴会,却跑到这大庾岭来,却是为何?”
黄岩大师右侧一名手持金杵的僧人怒哼一声:“林屋山原在洞庭湖边,尔等跑到岭南,又是为何?”
风圣道:“这位莫非便是‘杀生僧’黄虎大师?”
那僧人冷冷地道:“贫僧黄虎,你说的杀生僧,却不知是谁。”
风圣微微一笑……出家之人自然不会承认自己好杀,但这黄虎大师性子暴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这“杀生僧”的威名他自己虽不承认,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
黄岩大师单掌竖胸,道:“近日骑田岭山川崩裂,鬼怪尽出,不知可与诸位有关?”
风圣道:“我等可没有那种本事。”
黄虎大师怒道:“骑田岭崩裂,尔等无巧不巧,便在附近,怎可能与尔等无关?”
火圣冷笑道:“罗浮山虽是岭南第一大山,岭南却并非为罗浮山所有,难道我们还来不得了?”
“杀生僧”黄虎大怒,手中宝杵一闪,金光乍现。
“正性僧”黄岩却将他拦住,看着风圣、火圣、林圣,道:“林屋山本有四圣,此处却只来了三位,老衲看三位俱动了无明之火,莫非另一位已是遇难,三位正寻人报仇?”
三圣心中一凝……他们本是喜怒不形于色之人,但这位黄岩大师真不愧是道行了得的高僧,仅仅凭着望气之术,便看出他们在做什么。
风圣知道若动起手来,他们三人加在一起也绝不是“正性僧”黄岩的对手,更何况罗浮山十八寺主全在这里,于是低声道:“骑田岭为何崩裂,我等确是不知,实不相瞒,有人杀了山圣,我们在此搜索,便是为了将仇人找出,替山圣报仇雪恨。”
黄岩大师长叹一声,道:“无名之火,无妄之灾。三位无妄星动,不如听老纳一言,放过仇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的好。”
火圣、林圣俱哼一声,风圣却是暗暗忖道:“虽说出家人未必不打诳言,但此僧乃是修了不知多少年的佛门高人,又精于望气之道,绝不会无言无故出声威胁,只怕他是真的看出什么。”
黄岩大师道:“骑田岭之事既与诸位无关,老衲就不打搅诸位,上苍有好生之德,放过他人,便是放过自己,老衲言尽于此,希望三位细思。”
光影晃动,十八位高僧很快就去得远了。
火圣冷笑道:“装神弄鬼的秃驴。”
风圣有些犹豫:“黄岩不是说大话的人……”
林圣淡淡地道:“大哥莫非真的要放过那小子,连兄弟之仇也不报了?只是,就算不报山圣之仇,我们未能从那小子手中抢到五色笔,又如何有脸回林屋山去见圣主?”
风圣无奈,只好嘱咐两位兄弟小心一些,然后便继续领着尊圣门其他弟子,漫山搜索。
唐小峰躲在树缝里,将三圣与罗浮山十八寺主之间的对话全都听在耳中。
罗浮山十八圣僧之名,他以前也曾听说过,只不过乡野之人,有的把这十八位高僧吹成西方极乐世界十八罗汉转世下界,普渡众生,有的说不过是十八个借佛教之名骗人钱财的秃驴。
当然,罗浮山本就是著名的佛门胜地,里面秃驴不少,秃驴多了,大家都要吃饭,唐小峰以己度人,在他以前的想象中,这什么“罗浮山十八圣僧”只不过是罗浮山那些寺庙用来骗香火钱的乡谈罢了。
却原来真的有这十八秃驴?
周围风声此起彼落,看来那些人是没打算放弃搜索,唐小峰心想,那就看谁耗得住。
于是干脆一直闭着呼吸,让剑气在体内缓缓流动,用起功来。
剑气流转,就很难保证不外泄,一旦泄出,就有被人发现的可能。但他体内的紫华剑气原本就是至纯至净,又与廉锦枫教他的内景之道互相结合,竟真的做到自具自足,绝不外泄。
紫华剑气的流转越来越快,又带动了阴幽戾气,阴中伏阳,阳气不降。
这两种气流本是各不相干,然而此时此刻,却在他体内形成一个相生相克、彼此流转的太极图案。
他以前从未想过将紫华剑气与阴幽戾气混成一体,然而现在一试,竟是天然自成,没有丝毫阻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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