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是师兄新收的弟子,钱银便放在他身上,你只管吃饱便是,刘铁会应付账目上的事。”
天然呆点了点头,手持筷子接着去跟那碟酱牛肉约战去了。
丁一对那独目汉子用广东话说道:“听刘铁的,知道么?我知道你是当惯了大佬,但你要是信我,便听刘铁招呼,可好?”那独目汉子开始是有些戾气,但在这千里之外听着乡音,却便有了几分亲切,又见丁一说得诚恳,终于点了点头。
“照顾好他们两个。”丁一又对刘铁吩咐了一句,却提起袍襟向房外走去,对那伸手欲来挡他的朱大爷笑道,“无妨,学生便去会一会这位苏大侠。”说罢自顾出门去了。朱大爷本来还要再拦,但河间府的何老爷子却和另外两个想不太明白的豪侠,一把将朱大爷扯住。
刘铁在背后叫道:“老爷!”
丁一回身望了他一眼摇了摇头,刘铁是个精明入骨的,刚才丁一向天然呆介绍他,是说刘铁是新收的弟子,刘铁若是不会顺着杆子爬也算不上称职的狗腿子,立时改口毫无犹豫:“先生,刀!”
而丁一给他的回答,却仍是摇了摇头,便自顾出门去了。
“祸事!何老爷子,你这是他娘的弄了件祸事啊!苏大侠是你使人去报的吧?完了、完了!”朱虎朱大爷跌坐在椅上,双手抱头痛苦不止,嘴里却是说道,“你何老爷子有骨气、有热血,俺朱虎就他娘的是软蛋了?”这人真不是普通角色,方才与丁一说话,他硬能压着自己半句粗口也没有,此刻与何老爷子他们说起话来,却又是江湖豪侠的腔调。
“朱爷,老夫也不知道堂堂的夺命青锋,怎么成了这鸟样子!祸事?什么狗屁祸事?当事你出道纵横江湖,见一典吏要**寡妇,不也提剑结果了那厮么?后来去到山西,见得那举人勾结山匪,要谋夺村民的田产,你不也杀了他一家十一口么?艹他娘一个鸟秀才,老夫不知道怎么就吓得你[***]都缩了!”何老爷子极为激昂地指着朱虎朱大爷骂道,边上那几个方才跟他一同按住朱大爷的豪侠,也纷纷点头称是。
李青李七爷看着朱大爷连话都不愿说,只好苦笑挤上前对何老爷子说道:“老爷子,在座各位,咱们都不是刚出道时的光景了,大伙都有家有业,就何老爷子您吧,去年还纳了一房小妾,上个月又给你生了个白胖小子,是吧?您是耳背没听到么?丁秀才上午空手进了英国公府,提了一大堆礼物出来;下午去内务府呆到傍晚,小黄门一路送到门口……”
“别他娘的知聒噪了!不就是丁一这鸟秀才死了,官府会来抄家拿人么?江湖上儿郎江湖死,怕个球?便让他来,老夫该吃也吃过,该睡的女人也睡过,难不成还怕死么?至于儿孙,要怨就怨他们不该生在何家!”何老爷子挽着长须,豪情万丈,一句句说出来掷地有声。
倒是那方才帮他按住朱大爷的几个豪侠,这会想明白了,脸上无不尽是铁青。
毕竟不是人人都是何老爷子,也许没谁怕死,但家人的姓命都不管,就为一口英雄气的事,在座十七位除了何老爷之外,其他人真的干不出来。
“得罪了!”朱虎抬头与李青相望一眼,突然暴起,一人一边把何老爷子硬生按在椅上,朱虎嘴里却就分派着,“马五你和苏大侠有交情,快带上几个月人下去,尽量别让他们动手;洪二,你原先干的是暗影堂,你带几个弟兄从后门出去,如果苏大侠不听劝,我等为了家小,也只好先把苏大侠制住,你明白么?”
谁不明白?马五洪二匆匆抱拳各自招呼了人快步奔出,不快不行,丁一身法不错大家都有看着,但若不是顾忌丁一的势,这房间里一十七人,难道有一二人可以制住丁一?必然是不可能的,丁一现在也就全盛时三四成的身手,这样江湖豪侠可不是几百年后练国术的那些一辈子没杀过一个人的仁兄,功夫都是在生死对阵之间练出来的角色,真要放手弄的话,十七人里,至少有三四人绝对能拿下现在的丁一的。
而这十七人,没有人有信心在苏欸刀下撑过三回合。
丁一要是和苏欸对上,唯一的结局,就是死。
何况丁一还托大没有带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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