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记,并非凭空攀附,你们如实记下就行了,至于这什么有神光异象,一室尽明,朕从未听家母说过,你们反倒清楚?”
傅青主一脸窘态,连连请罪道:“臣等......知罪,回头立即改正。”
秦牧把史稿扔回给傅青主,说道:“傅大学士若是没别的事,就请先回史馆吧。”
“陛下,臣还有一事。”
“说。”
“陛下,有关陛下........前妻钱氏,这一段............”
秦牧愣了愣,他已差点记不得钱婉这个名字了,这下好了,刚刚大骂人记述得不客观实事,现在总不好让人家把钱婉从史书中抹去。
“傅大学士先退下吧,容朕先静一静。”
“是,陛下。”
傅青主连忙躬身退出华盖殿,剩下秦牧一个人,在殿中来回踱着步。
有关钱婉的下落,他也不太清楚,只知道隆武在福建称帝时,钱婉的父亲钱顺曾投往福建做官,钱婉也随自己的父亲去了福建。
后来隆武帝死后,福建官场大乱,钱顺不知去向,秦牧也没让人再打听过她的下落。
秦牧估计这父女极有可能是隐姓埋名隐居起来了。
对钱婉,他没有什么感情,也谈不上怨恨。现在不知道钱婉再嫁没有,如果已经再嫁,再把她记入《秦史》便颇为不妥。
如果没有再嫁,一但记上去,钱顺势必不敢让她再嫁,或许记不记钱顺都不敢让女儿再嫁了吧。
秦牧莫名有些心烦,索性抛开政事,回宫换上一套儒衫,然后带着李式等从玄武门出宫,走太平门出京城,过玄武湖东岸,有一条崭新的柏油路称为栖霞大道,直通东北方向的栖霞山。
栖霞山西侧叫做枫岭,有成片的枫树,到深秋时节,满山枫树皆红,瑰丽无比,被誉为“金陵第一明秀山”。
有些心烦的秦牧,带着侍卫忽登栖霞山,才发现山中有不少精舍,许多读书人隐居山中读书,树下泉边,时闻书声,庐前舍后,有人种蔬栽豆。
这炎炎夏日,山中古树入云,浓阴匝地,清风时来,阴凉宜人;
秦牧登上碧云亭,仰天而望,但见碧云万里,松涛林海铺满起伏冈峦,蛰伏于脚下,不时随风传来的林涛,起伏如浪,向北眺望去,大江尽收眼底,洪涛涌过足下,两岸沃野千里。
见此美景,让秦牧胸怀一畅。
李式摆下酒食,秦牧对他和牛万山说道:“你们俩也坐下吧,陪朕喝几杯。”
“陛下,微臣不敢。”
“少废话,再不坐下你们就从这里跳下去吧。”
“别别别,陛下,那微臣可坐下了。”
“哈哈哈,要什么杯子,咱们一人一壶,来,喝!”
牛万山悄悄给李式抛了个眼色,意思是让他陪皇帝喝个痛快,自己则得有所保留,不然两个人都喝高了,那有事情的话那就麻烦了。
“一晃眼几年过去了,回想当年朕与你们一个锅里舀食,一个碗分酒,那才叫痛快,现在,朕想找个人痛饮都难喽。”
“陛下,别这么说,陛下要饮酒,臣陪着就是。”
“哈哈哈.....不说了,喝。”
对着松涛江浪,秦牧喝得痛快,心中烦闷一扫而空,下山时已有几分醉意,牛万山小心地扶着他。
到了半山腰,一栋树下精舍里,随风隐隐传出一串女子的读书声:山气阴阴出荷锄,才分瓜子又挑蔬。倦来芍药花前卧,带雨鸣鸠过草庐。
这声音秦牧感觉有些熟悉,不禁停下脚步,静立于山道上。
过了好一会儿,见到精舍里走出一个女子,一见此人,秦牧立即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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