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他更难堪。”
沈琅说着,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道:“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婚期能够定得晚一些。我需要时间,来平复自己即将嫁人的心情。”
他说着,看了十八娘一眼,“你也不用费心替我取消这么亲事了。李括挺好的,他吃了我那么多年的包子,还杀了我,也该给我回报了。就让他余生当牛做马,日日被我鞭挞的还给我吧。”
十八娘听着沈琅平平无奇的语调,心中不由得为李括哀嚎,总觉得一不小心,坑了他一把。
沈琅说完,走到沈耀身旁,说道:“大兄,送我出宫罢。”
沈耀眼神复杂的点了点头,“好。待你出嫁,大兄也去送你。”
等到沈耀和沈琅都走了,李子期这才垂头丧气地说道:“十八娘,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了不得的事情。该不会我把国师天煞孤星的命格带到这里来了吧。”
一出生,李唐全家死光了,在镇平王府养着,镇平王府只剩一个独苗苗了,好不容易有了个表兄沈琅活着,然后也死了。
十八娘一愣,之前因为沈琅带来的唏嘘感一下子一扫而光,“李括不是还活着么?而且还有我和景儿呢。若是你真是天煞孤星那如何是好?咱们要和离么?”
李子期一听和离二字,那还得了,瞬间打起了精神,“天煞孤星?那怎么可能,朕可是撑起一朝国运的男子呢!”
十八娘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沈琅的悲催,并非是他们夫妻二人造成的,没有必要拿着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
时光荏苒,一晃已是冬日,年关将至了。
李景如今已经长出了两颗米粒大小的牙齿,满地的乱爬,经常咿咿呀呀的吃着迷糊糊,然后抹李子期一脸了。
十八娘抱着他,坐在火炉子前,一边吃着李子期剥的栗子,一边读着沈琅的来信。
沈琅回了谢家,婚期定在明年的春日里,若不是谢离要来赶考,他大约年节之后,也不想动身。毕竟,嫁人于他而言,实在是太可怕了。
“十八娘,栗子吃多了会胀气,你如今有孕在身,别吃太多了,一会儿让南枝给你炖鸡汤喝。”
十八娘接过李子期手中的栗子,万般无奈的点了点头,她怀李景的时候,李子期先是去了巴蜀,后来又死遁不在长安,所以怀这一胎后,他格外的紧张,恨不得事事不假他人之手。
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事情。张问天看不下去,已经跳起来劝诫多次了。
然而李子期听在耳中,就是死性不改。
这栗子是略放干了水分的,吃起来格外的香甜,十八娘只要一开口吃,简直就停不下来,比起怀李景时的食不下咽,她觉得自己这会儿能吃得下一头牛。
她想着,又偷偷的拿起了一片南枝秘制的牛肉干,趁着李子期不注意,快速的塞进了嘴里。
正在这时候,北流从殿外走了进来,对着手呵着气,禀告道:“娘娘,贺家的俏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