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小帅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挑染成橘黄色的头一阵乱抖,“哥,小时候的事儿咱不提了,对了,你啥时候回来的,在哪干呢?”
贝小帅撇撇嘴:“志诚花园啊,那里的保安最窝囊,整天被人追着打,不过没关系,弟弟我现在玩的还不错,有事你打我电话,绝对度赶到。”
不一会儿,一群半大孩子涌了进来,看年龄不过是十三四岁,有的还背着书包,不过没长毛的嘴上全都叼着烟,见到贝小帅之后都毕恭毕敬的喊一声,老大!
刘子光下意识的看看墙上的挂钟,现在才九点半,这帮学生就出来鬼混了,分明是逃学的。
贝小帅微微点头示意,掏出一包五块钱的红梅甩给他们,学生们欢笑着一抢而空,有的坐在平房里上网,有的在外面玩台球,贝小帅得意洋洋的说:“哥,怎么样,我现在混得还行吧,我一个电话,百十号兄弟度赶到。”
刘子光点点头:“不错,有出息。”
贝小帅叹口气:“其实也没啥,小打小闹,我也想玩大点,条件有限啊,不如我跟你混吧。”
刘子光不动声色:“我就一保安,跟我混有啥前途?”
贝小帅一撇嘴:“哥,你少装了,昨天你一出手我就明白了,绝对猛人,最近道上有个大新闻,咱这一带最能打的堤北四虎全让人干趴了,住在医院里没三个月别想出来,我寻思过了,这也是你做的。”
刘子光淡然一笑,不置可否。
“哥你一走就是八年,这八年肯定在外面玩的挺大,现在虽然不知道为啥回来,但我坚信你肯定还是一条猛龙,不如就领着我们这群小弟混吧,咱们是一个大院出来的,这帮小兄弟也都是咱们晨光机械厂子弟中学的,算起来也是你的学弟,你不当老大谁当老大?”
贝小帅讲的头头是道,刘子光也频频点头,这年头在社会上混,手底下没有几个听招呼的,还真不习惯。
“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那我就当仁不让了。”
终于得到刘子光的同意,贝小帅高兴地直搓手,走出来大喊道:“都***别玩了,来见见新老大。”
二三十个男孩子困惑的放下手头的游戏,汇聚到贝小帅面前。
贝小帅隆重将刘子光请出,向众人介绍:“这位就是咱们的新老大,堤北四虎是他一个人干趴的,昨天在地地道道个人放倒四个拿刀的东北虎,彬彬小新他们都是亲眼看见的。”
少年们眼中顿时闪耀起崇拜的火花,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看得出堤北四虎的覆灭对他们的心理冲击很大。
刘子光微笑着点头致意,慈祥的像个中学老师,他从裤兜里摸出几张钞票对贝小帅说:“买几条烟犒赏大家。”
贝小帅又把钱给了一个看起来挺机灵的小孩:“去,买四条红梅。”
隔壁就有烟酒小铺,小孩撒丫子跑过去,不一会儿就拿来四条烟,贝小帅撕开了给众人,孩子们兴奋起来,热切的眼睛看着这个新来的老大。
“我是刘子光,高土坡老户,也是咱子弟中学出来的,以后大家跟我混,有在外面有啥事报我的名字,小帅!”
“在!”
“这一块还是你带着,我公司里事情忙。”
“好嘞。”
……
收了几十个小弟,虽然还大都是初中生,但刘子光依然得意洋洋,午饭时间才趿拉着拖鞋回去,回到家就现放在饭桌上的手机叫个不停,拿起来一接,话筒里传来同事焦急的喊声:“刘哥,赶紧到公司来,出事了。”
连衣服也没来得及换,刘子光便驱车来到志诚花园,就现小区门口被几辆车围堵住,交通已经瘫痪,另有五六个横眉冷目的汉子围着保安室,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刘子光走到门口,眼球差点瞪出来,几个保安同事抱着头一字排开蹲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汉子们手里抡着棒球棍,镀锌钢管,剃的溜光的头皮泛着青色,眼神凶悍,透着浓浓的江湖气,一看就不是贝小帅那种低级小混子能比拟的。
刘子光眉头一皱,点燃一支烟慢悠悠的走过去,镇定自若的问道:“怎么回事?”
那几个汉子被他从容的气势弄晕了,还以为刘子光是保安的头头,一个黑胖子从黑色本田雅阁里下来,道:“我弟弟昨晚被你们的保安打伤了,你要是不给个说法,这门就别想再开了。”
“你想要什么说法?”
“谁动的手,卸谁的胳膊。另外赔三万块钱医药费。”
正说着,六个穿着牛仔裤旅游鞋的赤膊秃头汉子拖着一个血淋淋的人从旁边绿化带里出来,被打的那人穿着保安制服,一个胳膊以奇怪的角度扭曲着,虽然满脸满头的血,但仍能认出是王志军。
刘子光拿着烟的手忽然僵住了,心底有一团火急剧的燃烧起来,昨天的事情本来就是那个开飞度的家伙不对,保安们只是履行职责而已,即使王志军出手打人,也只是皮外伤而已,现在这帮流氓居然把人打成这样!
股杀机以势不可挡的度从刘子光心里涌上来,但表面上依然不动声色。
此时,物业保安部的同事们在白队长的带领下赶了过来,志诚花园是个很大的小区,门卫、车库、巡逻等岗位三班轮换,也有好几十人,白队长带了七八个机动人员跑过来,一看这架势也懵了。
“彪哥,有话好说,好说嘛。”白队长战战兢兢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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