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伟当场就傻了,以前总是他堵别人,砍别人,今天终于轮到自己了,人家动了枪,开了车,算清楚了自己的行动路线,一路跟踪而来,这事儿,不能善了。
两个人一左一右夹住孙伟,坐进马六后座,然后又过来一个人驾驶这辆车,此时前面绿灯亮了,车流慢慢启动,马六紧随着马驾驶的本田雅阁向前开去。
这下孙伟是真害怕了,对方玩真的了,上次刘子光到糖果酒吧来敲了他一万块钱之后,孙伟实在气不过,通过道上朋友找了四个东北大汉,以八千块钱的优惠价,要卸刘子光一条胳膊,结果事儿没办成,四个家伙反倒进了医院,孙伟收到风之后,敏锐的意识到刘子光肯定会报复自己,于是关了酒吧,去外地躲了几天风头,直到听说刘子光进去,才敢回来。
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马六轿车开回去,本以为刘子光起码判个十年八年的,这事就算到此为止,哪知道没过几天这家伙就放出来了,而且刚出来就拿自己开刀。
孙伟欲哭无泪,惊惶失措,心里迅判断着事态方向,对方的行动很是专业老辣,让他心里一点底气都没有,正巧前面有辆警车,警灯无声的闪耀着,两个全副武装的警察靠在车边说着话,孙伟心中一动,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
刘子光冷冷一笑,早就猜出孙伟的打算,递了个眼色过去,坐在孙伟另一边的兄弟掏出一柄大折刀,抖开后顶住了孙伟的腰眼,锋利的三刃木划破了西服和衬衣,戳在皮肤上,冰冷。
刘子光笑眯眯的拍着孙伟的肩膀,如同十几年没见的老朋友一样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伟哥,只要你敢哼一声,这位兄弟就会把刀捅进你的腰眼,嗯,正好是腰子的位置。”
孙伟一个激灵,紧紧闭上了嘴,他心中明白,如果不喊,兴许还有的谈,真喊了,小命怕是立刻就要玩完。
汽车继续向前开,慢慢的车流越来越少,本田车在前面引导着,向着偏僻的江边开去,孙伟心中寒,颤声问道:“你们要带我去哪?”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别说话,老实坐着。”看到车辆已经出城,刘子光便撕下善良的面具,一巴掌抽在孙伟的脸上。
汽车沿着江边的土路开了半个小时,终于抵达一处荒凉的江滩,江边的芦苇非常茂盛,一阵风吹过,芦苇丛如同波浪一般起伏,非汛期的淮江,水位很低,露出大片的江滩,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只有一艘废弃的小渔船歪在滩上,更显得寂寥无比。
汽车直接开上江滩,马一个漂亮的甩尾将车停下,马六也紧跟着停下,车门打开,孙伟被一脚踹了出来,在地上翻了几圈,灰头土脸,刘子光紧跟着下车,叼上一支烟,用手挡着呼啸的江风点上香烟,指着孙伟喝道:“给我叉起来!”
两个穿着迷彩服带着白手套的小伙子上去将孙伟的两条胳膊按住,将他摆成一个喷气式的姿势,向前推着走,一直走到江边,往孙伟的膝盖窝踢了一脚,人当场一个狗啃屎栽倒在地,又被拽了起来。
面前就是滚滚江水,风声呼啸,芦苇丛在江风中出沙沙的声响,孙伟跪在江边,不时的回头大喊:“你想干什么?有话好说嘛!”
刘子光和马抽着烟,谈笑中,根本不理孙伟,等烟抽完了,才踩灭烟头,从裤腰带上抽出一柄黑沉沉的铁家伙走了过来,孙伟认得,那是手枪。
孙伟嚎啕大哭,凄厉的声音随着江风飘远:“救命啊!杀人啊!”他努力想跑,可是两腿如同筛糠一般,就算放他跑,也跑不动半步。
“哗啦”一声,刘子光推子弹上膛,将枪口顶到了孙伟的后脑勺上,冰冷的枪口却如同烙铁一样烫的孙伟哇哇的怪叫,声音都变调了:“哥哥,你是我亲哥哥,求求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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