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猴一到车上就全说了他和蚂蚁被贝小帅打折胳膊以后不敢给家里说就说是骑车摔伤了又找到胜利哥哭诉可是胜利哥根本不给他们做主于是便在几个好朋友面前了牢*说什么跟人混不如自己混也不会受了欺负没法出气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他也没想到高竿竟然真的会出手。
刘子光当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一面之辞一切要等到抓到高竿以后再说可皮猴说高竿家住的很偏只有蚂蚁才认识于是他们又去找蚂蚁。
蚂蚁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妈妈跟人跑了爸爸是业务员整天在外面出差抓他的过程比较简单直接踹门进家把人从床上提起来直接讯问得到的答案和皮猴是一样的这起案子并不是这两个人指使高竿干的而是高竿自己仗义出手。
蚂蚁比皮猴硬气一点但是在刘子光的威逼之下还是很快说出了高竿的住址这人住在河岔子边上不大好找。
河岔子是江北市内的污水河下水道里的东西都排到这里市内还好些都盖上水泥板子了这里却依然是露天的深绿色的粘稠的河水缓慢的流淌着一到夏天就臭气熏天蚊蝇铺天盖地这里聚居着江北市以收废品为生的一大帮人搭建了不少棚子用砖头随便砌起来上面盖几片石棉瓦就是一个家。
捅了贝小帅的凶手就是住在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地方难怪没人认识几辆车停在河岸上刘子光跳下车来望着炊烟袅袅的破烂棚子无言的摇了摇头这里的环境简直比高土坡还要差许多。
啥也不说了押着人下去在狭窄的石棉瓦棚子间的道路上艰难的行走着终于到达了高竿的家。
这是一个低矮的棚子门前有一个碎砖头垒起来的灶台一个头花白的高个子中年男人正在用蒲扇鼓着风灶台里是碎木头和旧报纸烧起来黑烟一片那口烂铁锅里煮着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到马毅过来中年人抬起那张饱经风霜的脸笑了:“小马你来找文君的么坐下等一会吧他出去倒马桶了一会就来。”听口音不是江北本地人而是河南一带人。
马毅嗫嚅着不知道说什么好刘子光倒是很自然:“您好您是王文君同学的家长吧?”说着就伸出手来。
中年男人立刻不自然起来两只手在裤子上使劲的擦着脸也憋红了伸出手来迟迟疑疑和刘子光握手又转头冲着黑洞洞的棚子里喊道:“孩他娘老师来了快出来。”
随着一阵咳嗽声一个神色憔悴的中年妇女走了出来忙不迭的给刘子光搬板凳倒茶还不好意思的说:“这几年麻烦老师照顾我们家文君了我和他爹干活太忙一直也没去学校看过真的对不住了。”
刘子光笑着说:“王文君在同学们中间的威信还是很高的就是脾气暴躁一点**格也比较内向。”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扣扣索索**出烟来是一元钱一包的没有过滤嘴的大前门想给刘子光上烟又不好意思还是刘子光主动要了一根自己点上还夸说这烟够劲男人脸上的表情才愉悦起来。
“我们家文君从小学习就好小学初中都是班里的前几名后来考高中的时候因为户口问题本来都考上一中了还是没上唉我们整天忙活对不起孩子啊老师你跟我来。”男人说着将刘子光领进屋里。
棚子里气味很熏人被褥都是很久没洗过的桌子上摆着剩菜和干馒头到处都积着一层灰但是墙上却贴着令人眼花缭乱的奖状全都用各种各样的镜框子镶起来擦得锃亮无比这些奖状记录着王文君从小到大的成长历程刘子光看的不胜唏嘘。
“我和他娘都是河南乡下出来打工的在江北市做废品回收已经十几年了孩子是八岁跟过来的本来在乡下挺开朗的一个孩子在城里越上学越沉闷了除了和几个朋友说说话在家都不怎么说话的我知道他是嫌弃俺们给他丢人呢所以俺们一直也没去过学校。”
说着男人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远处提着马桶的王文君出现了身上还穿着那套小风衣和牛仔裤很整洁的样子和河岔子浑然一体的废品堆景色很不协调。
“高竿!快跑!”忽然马毅歇斯底里的叫起来王文君一惊当场站住正好看见刘子光从他家棚子里钻出来眼中闪烁着杀气。
王文君把马桶一丢扭头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