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很高兴,赶紧收了招上来招呼女儿:“蓉蓉你回来了,晚上别走了,爸爸给你炖汤。”
到女儿像个面口袋一样倒在沙发上,眼皮直打架,胡跃进一阵心疼,说:“蓉蓉啊,可不能总是熬夜,对身体不好,别学爸爸,还没退休就一身病。”
胡蓉没接话茬,直接问道:“爸,这个案子他们搞的太离谱了,简直颠倒黑白,您不打算管一管么?”
胡跃进坐到沙发上,点了一支烟,深沉抽了一口说:“有些事情是你无法理解的,有时候能全身而退也是一种福气。”
“爸,亏你还是老公安,老党员呢,怎么能说这种话呢,难道看着他们草菅人命不成,那个聂文夫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他的死是罪有应得!”
胡跃进苦笑道:“可是你看到没有,他的灵堂前都是谁送的花圈?聂家的后台很硬,不是一般人能撼动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么猖獗么,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了,你不管,我就去省厅,省厅不管,我就去公安部!”
胡跃进望着女儿英姿勃发怒不可遏的面容,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他微微闭上眼睛,一首激昂的歌曲在脑海里回响着: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自己老了,但女儿依然保持着一颗正直坚强的心,胡跃进欣慰之余也有些担心,不顾潜规则乱来一气的话,最终受伤的还是自己啊。
为了不让女儿惹出更大的漏子,胡跃进长叹一声,说道:“蓉蓉,其实现在也不是没有转机,我给你提个醒,首先是证人,那个叫张大虎的,还有一个叫梅姐的,是关键所在,还有一点,从侧面出击,用铁的事实证明聂文夫是怎样的一个人渣,据我调查,聂家在西郊有个私人会所,我想这里面一定有很多龌龊的东西。”
“那好啊,我这就申请搜查令。”话一出口胡蓉就知道自己说错了,搜查令没申请到,恐怕自己就先被停职了。
女警官陷入了沉思当中。
……
深夜,江边荒滩上,两个黑影打着手电在行进,李建国找到江堤上一处红油漆刷的标语口号,从最后一个字算起,向西走了十步,又向上走了十步,找到一颗大树,然后抽出工兵铲,在树下挖了起来。
刘子光拿着手电帮他照亮,两人一言不发,挖了一米深,工兵铲碰到了坚实的物体,李建国跳下去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子拿了上来,打开之后,里面包裹严密的防水油布。
李建国点点头,示意刘子光把坑填上,两人回到车上,拿出在别处起出来的铁箱子,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都是些包裹的很好的防水油布,打开油布,里面是拆散的零件,用厚实的黄油保护着。
李建国娴熟的将黄油擦掉,把这些零件组装起来,变戏法一般装出一支造型粗犷的大型手枪。
刘子光认识这把枪,是前苏联装备的斯捷奇金冲锋手枪,全自动射击,装弹量20发,威力巨大,精度良好,没想到李建国居然藏有这种好东西。
“这把枪曾经是我的副武器。”李建国一边介绍着,一边用虎口搓动着套筒,试着弹簧的力量,觉得还满意,丢下手枪拆开另一个油纸包,里面是一排排黄澄澄的苏制9毫米手枪子弹和两个空弹匣。
填满一个弹匣,推入枪柄弹仓,哗啦一声拉动套筒,推弹上膛,倒转枪柄递给刘子光:“试试。”
刘子光接过枪,看了看漆黑的窗外,说:“我打五十米外那颗最高的树。”
扣扳机,三发子弹呼啸而出,橙红色的膛口焰在夜色里格外醒目,不过这里是荒郊野外,最近的村落都在十里外,绝对不会有人发现。
“走,过去看看。”两人下车走到五十米外,检查那颗双人合抱的大树,只见树干上被穿了三个洞,一股焦糊的味道飘来。
“精度不错。”李建国夸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夸人还是夸枪,掏出身上的尖嘴钳子和通条,把树干里的子弹取了出来,又糊了一块烂泥上去,这才转身离去。
回到车上,刘子光正要发动汽车,忽然看到李建国往军挎里装一些土黄色的方形纸包,便问道:“那是什么?”
建国面无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