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曾听一位故人弹过。”重生之事,太过惊世骇俗,就算谢殊前世与她有善缘,慕雪瑟也不打算说出来。
“这真是奇了,此曲是我收集古时琴谱,精心研修所作,这世上却有人那么巧做出了与我一模一样的曲子?”谢殊面露惊讶。
“也许这首曲子,只是为了让你我结缘。”慕雪瑟含笑道。
谢殊笑起来,她知道慕雪瑟有所保留,她也不再去追究那么多,因为她能从慕雪瑟身上感觉到满满的善意,“相逢何必曾相识,你说得对,这曲子生之我手,也许就是为了让你我结缘。”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被佩影抱在怀里的那把琴,忽又笑,“这曲子我作成不过十日,还未取名,你的故人之曲可有名字。”
“没有。”慕雪瑟轻轻摇头。
“我与你因此曲结缘,就请你为此曲取个名字可好?”谢殊笑语道。
慕雪瑟沉吟了一会儿,说了一个字,“《韶》。”
“《韶》?”谢殊失笑摇头,“孔子闻《韶》音,三月不知肉味,我这曲子如何担得起这名字。”
“《韶》为百乐之首,此曲空灵绝响,大气恢弘,脱离了世间那浮动人心的情爱恨怨,自成风流,别具一格,自然当得起此名。”慕雪瑟的语气里透着佩服,谢殊所作此曲的确当得起如此评价。
“既然你如此说,那此曲今后就名《韶》吧。”谢殊也不再推却,她与慕雪瑟对望一眼,相视一笑,竟是觉得说不出的爽心畅快。
这世间就是有如此两人,无需任何情由就能够成为知己,他们缺的唯有相逢而已。
谢殊微微垂眸道,“万两黄金容易得,知心一个也难求。我今日能遇见你,得你相助,实乃平生之大幸事。”
“你既然视我为知心,那我也就说句知心该说的话。”慕雪瑟笑容殷殷,“你如此才貌,也难怪那个元四公子会缠着你,你们为何会主仆二人独自在外?”
“我本是苏城琴师,因在苏城惹得个极难缠的人所以才离开苏城到京城来投亲。”谢殊缓缓道,“谁知道我到了那个亲戚的旧址,已是人去楼空了,所以才同佩影在外卖艺。”
以她如斯人才,的确很容易招惹上麻烦。
“既然如此,你们主仆俩若不嫌弃,搬到我那去住可好。”慕雪瑟问道,前世的点水之恩,她自当涌泉以报,怎么可能看着谢殊继续流落在外。
谢殊还未回答,佩影就先喜道,“奴婢先谢过县主了。”
慕雪瑟不禁莞尔,谢殊才道,“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自然是不会,你琴技高绝,我还希望以后有机会能经常向你讨教呢。”慕雪瑟回答。
“你的洞箫也是极好的,只是多了几许孤冷,只怕这箫声映的是你的心境。”谢殊点评道。
“你的确甚知我心。”慕雪瑟淡笑,她独自怀抱前世的巨大仇恨,无人可以诉说,如何能不孤独。她看着一切按照前世的轨迹轮转不休,她殚精竭虑,步步为营地绸缪着扭转着命运,如何能不心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