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看了一圈,费力的支起胳膊,却发现爬不起来,浑身绵软。
喘了口,慢慢的靠向床头,手却一下子按在了枕边的指环上。
嗯?
封朗一惊,忙扭头看去。
看到丧门钉,针包,指环,还有一叠红色钞票在枕边放着,心里一松。
就在这时,没关的房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在封朗费力靠在床头,扭头看去的一刻,一个上身粉色毛衣,下身紧身裤的身影出现在了视线里。
他还没转过弯来,那女孩看到封朗坐起,露出微笑说道:“你醒了,昨晚发烧四十度呢,以为你下午才能醒呢。”
“你……”好听的声音里,封朗刚想问对方是谁,跟着觉着不礼貌,顾不上擦拭刚活动冒出的虚汗,问道:“我这是在哪?”
“你先等会。”女孩依旧挂着甜甜的笑容,扭头离开了门口,不一刻,端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海碗走了进来,放在了床头柜上,又反身拿来勺子和小碗,汤勺,慢慢的盛了一碗粥,递给封朗。
在封朗接过才说道:“这是我家,我叫吕寒梅,你是我昨晚下班回来在大街上捡回来的,当时你在发烧,就睡在一个门洞里。”
竟然病了……
封朗支离破碎的记忆中是有一个声音,和明亮光线的画面,但他记忆里从小到大就没生过病。
“谢谢你了。”封朗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谢意,有点局促。
吕寒梅依旧甜甜的笑着:“还不知道你叫什么,用不用帮你联系家人。”
“我叫封朗,是来松江市打工的,还没找到工作,家是宝清的,离得远。”封朗并没有隐瞒。
“你一个人来省城打工啊!”吕寒梅坐在床边的的凳墩上,大眼睛盯着封朗说道:“你才多大啊就出来打工。”
“我十八了。”封朗从没有这么近距离被一个女孩子看着,还是漂亮女孩子,局促的呐呐说道:“不小了。”
“才十八啊。”吕寒梅眼睛眯了起来,如一弯新月,笑着说道:“还是小屁孩呢,叫姐姐。”
“你也不大啊……”封朗有点虚弱,有点紧张的嘀咕了句。
“还不大。”吕寒梅一挺胸,波浪颤动的说道:“我二十三了,比你大五岁呢,叫姐。”
“姐……”封朗被晃的心里乱七八糟的,低头垂目盯着粥碗,小声的叫了句。
“哎。乖。”吕寒梅一点没客气,脆声应了声,跟着说道:“饿了吧,这会粥凉了,快吃吧,我去给你拿泡菜去。”
泡菜……
封朗不知道那是啥玩意,但昨天一天没吃饭,就算退烧身体乏力没胃口,也肚子咕咕叫了。
扭头看了眼腰肢摇摆的背影,突然有一种感动,有一种家的感觉。这个才知道名字的女孩子,他还真的希望是自己的姐姐。这种被呵护,照顾的感觉真好。
酸辣的豇豆,辣椒,吃的封朗胃口大开。那粥也熬的到火候,挂碗。
随着食物下肚,封朗有了些力气,刚要自己伸手去盛,突然发现自己还光着膀子,跟着发现自己就穿了个裤头。
他一下子不敢乱动了,拽了拽被子,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酒瓶和碗,脸一下红了。
小时候看到过妈妈给爸爸搓酒降温,他怎么会不知道,自己被……
不过还好,他脸被风吹的黑黝黝的,跟脖子以下就俩个颜色,虽然看着难看,倒是遮挡了害羞的红脸。
吕寒梅没再跟他说话,独自忙忙碌碌的收拾,收拾自己,显然准备上班。
穿上皮靴,她扭头看到封朗裹着被子,不吃了,遂走过来问道:“怎么才吃一碗?再吃点,晚上姐给你带好吃的补一补。”
“不用了……”封朗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被人家救了还在人家吃喝,这实在不好。
“什么不用了,赶紧吃吧。”吕寒梅打断了他,将粥碗递了过去:“你衣服都洗了,棉袄鞋子都湿透了,在暖气上烤着呢,一会我给你找件羽绒服,没事就躺被窝里吧,衣服晚上能干就不错了。”
洗了……
封朗要走的话一下子憋住。没衣服,走个屁啊。
吕寒梅没管沉默的封朗,走到衣柜那里,找出自己的羽绒服扔在封朗身上,说道:“你还没找到工作,年前可不好找,对了,你住哪啊?”
“住站前旅店。”封朗低头吞着粥,不敢动作太大。
“怎么住旅店?”吕寒梅一边拿起自己的羽绒服穿上,一边说道:“住旅店很贵的,没等到找到活先住穷你了,几号房。”
“三零四。”封朗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
吕寒梅穿戴好,走到门口了又站住说道:“封朗,中午饿了厨房锅里有包子和菜,保温呢,床头柜边上有暖壶,记得多喝水,那个感冒冲剂一会喝三袋,中午不用喝,晚上回来不发烧,就好了,厕所在厨房斜对面,没事别在下面呆着,老实躺被窝里听到没。”
“听到了。”封朗尽量大声的应了声。
听到关门声,松了口气的封朗端着粥碗有点出神。
自己这是碰到了仙女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