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狙击枪也同样加入了训练的行列。什么兵种?李浩早就不琢磨了,凡是能想到的,全部弄进了训练大纲里。
要不是没炮,他都能把炮搬出来。
打一回少一回了,以后没机会了。
封朗每天依旧是受罚最多的人,他比不了崔勇他们毕竟有底子,还多二十公斤的负重。
他不是超人,尤其狙击枪的训练,每次打靶成绩都惨不忍睹。五百米,还勉强能上靶,八百米,子弹都不知道打哪去了。
狙击要领虽然讲,但他不习惯看准星,下意识的就用眼睛直接看,近了还行,远了,视力达不到,狙击镜他还没数。
就算受罚,他也没有怨言,每天累的跟死狗一样,依旧咬牙坚持。
到了李浩到来二十天,崔勇、窦鹏云、马涛三人已经完全适应训练强度,一身的膘早就没了。
而封朗,同样迅速变化,慢慢的跟上了训练节奏。
内里负重虽然没有增加,但不论战术突击,额外负重武装越野,他都能跟上了。狙击,他也在不断受罚,端枪吊重物瞄准中,总结出自己的射击方式。
那就是知道距离,看着瞄准镜里的目标,依旧用心感受,凭感觉开枪,虽然做不到击中靶心,但上靶,并有环数了。距离,八百到一千,都能击中靶子。
靶场上,实弹战术五十米、百米突进,四个人轮番上阵,一轮轮的练习着。
跟来的一个班,这会成了后勤保障,换靶子,这些活都归他们了,却在另外一个连队,同样只有三个炊事兵的连队里住宿。
四人的动作这会都极为规范,翻翻滚滚,奔跑纵跃,枪声也跟爆豆一样,不断击中那些掩体后面,或者突然竖起的靶子,百米冲刺,不知疲倦。
就在他们疯狂训练中,远处两千米开外的山道上,一溜的军车停在那里,其中还有几辆陆地巡洋舰。
一圈人举着望远镜,透过路边的树木缝隙,看着远处的训练,没人吭气。
他们已经看了五天,除了武装越野外,在营地的训练他们全程观察。不,偷窥。
从一辆陆地巡洋舰,到前天五六辆,似乎,是来观摩的。
一个个不高,但很威严的军人举着望远镜问道:“老铁,这几个兵真的是做饭的?”
“不全是。”一个干瘦,跟他截然相反的军人放下望远镜说道:“一共五个人,三个炊事班的,一个营长李浩,你见过,另外一个新来的,提前入伍不到一个月的新兵。”
“不错不错。不骄不躁,不忘初心,能严格律己站好最后一班岗,这几个兵要得。”那个矮胖的军人收起望远镜笑道:“老铁,不是你有意安排的吧。”
“怎么会。”那个瘦一些的军人摇了摇头:“四个营长一视同仁,都是我的兵,我怎么会厚此薄彼?”
“不看了。”那个矮胖的军人将望远镜递给身边的勤务兵:“几个拼命三郎有什么看头,去下一个营吧。”
随着他的声音落下,不一刻,车队消失不见。
李浩并不知道有人窥视,更不知道他们这些曾经的中坚指挥官,在大裁军里,都要经受考核。
这会,他早就忘记了训练的初衷,忘记了拼命训练是麻醉自己,忘记了讨厌上面有人而折腾封朗。
这会,他回到了当兵时的状态,专注,心无杂念。
崔勇三人在这二十多天里,同样蜕变,甩掉了一身膘,为了不受罚,拼命追赶成长迅速的封朗。
不论枪法还是战术素养,三人都达到了一定水准。
尤其精神面貌,跟封朗刚来的时候天壤之别。
知道没几天就要分手了,三人真的不舍。
不到一个月,他们跟封朗已经有了很深厚的友谊。
训练间隙里,马涛一边搓着神油,一边说道:“兄弟,马上就要进新兵连了,到时候可没这么自在了。”
封朗没在意这些,帮崔勇搓着肩头:“不都是训练吗,怕啥。”
崔勇享受着按摩,头不回的说道:“兄弟,新兵连就复杂多了,碰到装的不用手软,只要不打残了,最多关禁闭,但男人,不能吃亏。”
“就是。”窦鹏云也回想起当初新兵连时候打架的风采,补充道:“都一个脑袋,凭什么惯着那些混蛋,必须一次立威,不动手就算了,动手就不用客气,别打残了就成。”
“兄弟,打架要有套路。”马涛揉着小腿接茬道:“要有理,要不被罚才是王道……”
李浩就在旁边不远,但他没管三个孬兵的灌输。
不是他喜欢封朗了,而是他要走了,这些跟他没啥关系了。
封朗被折腾了一个来月,已经达到了上面的要求,令行禁止,知道了上下级的关系,这就够了。
他的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