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朗快速飞奔,短短的时间就消失不见。
纳兰朴树不知道封朗发现了什么,但也没多想,拿起他放下的包背上,一手一个狍子直奔小溪。
开膛破肚这活他不陌生,也知道动物的内脏最容易发了,一旦捂膛了肉就没法吃了。
封朗风驰电掣,短短半小时左右就赶到了狍子宿营的地方。
这里背风,一面下坡,视野开阔,一旦遇到情况,下坡,狍子一窜十几米,二十米都不新鲜,根本没有动物能撵上,就算老虎都白搭。
封朗细细的观察了一遍这里,知道问题不是出在这,遂对周围展开了收索。
随着收索扩大,他发现了人走过的痕迹,在山坡顶端的山脊上。
封朗蹲在那里细细的查看痕迹,短短几十秒就确认了这是一行七八个人,或者多一个,或者少一个,有男有女,而且都是普通人。
看痕迹,过去个八小时的样子,正是那群狍子奔到他们附近,自己赶来的时间。
这些鞋就是上山的胶鞋,附近村民都穿的那种,而且 步幅,脚印的深浅都说明他们只是采山货的,连偷猎的都不是。
进大山里有什么啊……
封朗抬头看着痕迹远去的方向,心里暗自嘀咕。再往里就是大山里了,进入了原始森林,那里可没有这么多的蘑菇,毕竟山高林密,腐叶都十几二十公分厚,难以见到阳光,没有合适的温度生长,只有猴头比较多,沙耳木耳还可以,榆黄蘑,椴树蘑也
有,但最多的就是松塔了,可这些都不是季节了,除了偷猎已经没有人这个时段进入老林子了,瞎耽误工夫。
但这事也没啥可研究的,或许是采干猴头也有可能的,自然风干的,还省的晒了,不识货的看着也挺好。
又确认了痕迹没啥可研究的,封朗站起身再次看了眼足迹行进的方向,掉头就走。
路上跟纳兰朴树说了下,避免他担心。
回到小溪边,纳兰朴树早就收拾利索了,用桦树皮卷起,俩人背着直奔家里。
路上顺手打了几只兔子,在半下午的时候赶到了家里。
看到这么多野味,云雀没有责怪封朗,但却偷摸的警告了他,只此一次,不可再犯。
他不是以前的偷猎者了,他已经是军人,这么做是不可以的。封朗也知道,但他不是为了自己吃,爷爷和二叔,还有婶子还要去军营,美其名曰是指导,但实际上连个熟悉的人说话都没有,很枯燥,很乏味的,天天跟一帮小年轻的,或者顶着军衔的军官在一起,不
想村里那是瞎扯。
他们在军营里吃的不会差,可是,却吃不到合口的家里饭菜,所以,他才临时起意。
“回去我就写报告……”封朗没有底气的说道。
“你……”云雀刚想责怪他,想了想,笑着掐了下他的肋间软肉,说道:“你要想复员你就写报告,到时候我可不跟你一起离开部队。”
“啊……”封朗疼的一缩,笑了。
晚宴,大家算是见识了。
爷爷虽然老了,但突破了气劲小成,身手更是了得,一条黑鱼短短的时间里就剥皮剔骨,片出一片片的博如纸的肉片。
胡萝卜丝,白菜心切的跟牙签一样细,一样均匀。
二婶的汆丸子也是一样,手一抖一个,还浑圆。鱼肉倒是简单,扒皮剔骨,去掉小的刺,剁碎即可,没啥太多的技术含量。
这顿饭没吃呢,就看出了绝对的丰盛,也让这帮从来没接触过这类美食的家伙们新奇中等待大餐。
当鱼鳞冻出锅,炒菜开始的时候,炖菜已经满屋飘香,就算油烟机也无法抽走全部的香味,让挤不进厨房的家伙们直吞口水。
曹娜早早就来了,跟云雀帮着婶子,这边封朗和爷爷主要负责炖肉,炖鱼,那边负责炒菜拌馅。
不到一个小时,饭菜陆续上桌,拼起来的长条桌摆的满满的,热气腾腾中更是扑鼻的香气。
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今天也算彻底放开。
不论是蒜泥蘸肉还是炖肉,还是凉拌,都是他们不曾吃到过的。
尤其鱼鳞冻,杀生鱼,还有红烧兔肉,更是吃的这帮家伙满嘴流油。
爷爷和二叔,还有婶子小口慢嚼,笑着看着大家狼吞虎咽,曹娜和云雀忙里忙外,一会就要添菜,完全按着东北的习惯,随吃随添。
喝着这里地道的粮食酒,大家很快微醺,气氛跟着热闹。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屋里却异常热闹。
大家有意回避生死搏杀的惊险,回避失去战友的伤痛,只是谈论高兴的,气氛热烈,没有丁点的不和谐。
在他们热闹的时候,村里几户人家却紧张的坐立不安。
跑山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不应该的。
但他们还是安慰着彼此,互相询问熟悉的没见到之余,还是认为不是一个人,附近也没有凶猛野兽,不会出事。
最关键的是不会进入大山里,这会,进深山没有什么可采的,所以家里人也不认为他们会迷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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