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有沒有点文采,你从他第一句说话就能听出來,这个慈眉善目的老头,明显有一种饱受生活考验的沧桑,说话还有一点禅机,当然,你不能看他裤衩,一看裤衩这点高深莫测的崇拜之心顿时就沒了,所以我愣了一下,挺客气的说道:“睡不着啊?”
“这里是剥夺肉体自由的地方,但不能禁锢思维…何时入睡,与我而言,随性而为…”老头又云淡风轻的整了一句。
我听完他这句话,顿时感觉,这是喝一碗心灵鸡汤的最佳时机,漫漫长夜,皮特李一个屁接着一个嗝的整,我实在睡不着,就想和老头聊一会。
“大爷,听你说话,你应该挺有文化吧…”我脑袋靠着墙壁,龇牙问道。
“读了一辈子书,意思懂了,但文化始终沒琢磨明白,所以不敢妄谈……哎,大侄子,你因为啥进來的?”老头摇了摇头,随意的问道。
“......呃...喝点酒,打了个架…”我挺不好意思的说道。
“年轻人,冲动一些正常…”老头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大爷,你是因为啥进來的呢?”我到现在也沒弄明白,这样一个博学的老头,为啥能來这种地方。
“我有信仰…”老头思绪一阵,傲然说道。
“.........信仰…”
我听到这俩字浑身汗毛孔都炸了起來,想了半天,小声问道:“大爷,你也是玩轮子的?”
“不,我不练法.伦,那东西政治体系占主导,与信仰无关…”老头依旧高山仰止的摇了摇头。
“哎呀我去,吓死我了…”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这老头有点魔魔怔怔的。
“我信的是老天爷…”老头紧跟着整了一句。
“........…”
我顿时娇躯一阵,望着老头的一脸褶子,默然无语。
“孩子,芸芸众生,都在痛苦中來,又在痛苦中消逝,所以活着本身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老头又整了一句。
我虽然在此刻挺怕他,但他说这句话确实有点道理,所以我战战兢兢的问了一句:“怎么说?”
“你看,你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迎接这个世界第一句话就是啼哭吧?你要受剪短脐带之苦吧?…等到你老去,又要承受对死亡的恐惧,又要徘徊在窒息中忍受痛苦,对么?”老头问道。
“有道理…”我忍不住点了点头,马上就一副要加入老天爷教会的节奏。
“跟我一起信老天爷吧,他无法抹平你出生时的痛苦,但可以让你在快乐的心情中,离开这个世界,不受一丝凡人痛苦.......…”老头劝慰道。
我被他忽悠的,默然沉思,有那么一秒,真想张口答应。
“哎,我就想想问问,你们这个老天爷协会,有啥教规不?比如不能喝酒吃肉,比如不能跟小姑娘那啥?…”老仙的声音突然响起。
“人是高度自由体,要是被各种条规约束,何谈快乐?…”老头傲然说道。
“啊,那就啥都能干呗?”
“对,并不妨碍喝酒吃肉,也可以行夫妻之事,在家愿意咋折腾咋折腾,沒人管…”老头一看还有有意者想加入这个协会,顿时就來了精神。
“哇,那你们这个协会挺牛b啊……”老仙双眼冒光,随后问道:“你们这个协会女教徒多么?”
“我们这个协会挺庞大的,主要就在东三省,但我这个区一个就八个人……抓进來七个,有六个是女的…都是我师大的学生,全二十來岁的小姑娘,长的也带劲……”老头越说越不正经了。
“我操,合着你们被连窝端了…”我冷汗狂飙。
“嗯,发传单的时候,被派出所抓住了…”老头有点懊悔。
“不八个人么?那不还有一个在外面呢么…?为啥不组织营救呢?”老仙也是闲出屁來了,实在睡不着,所以兴趣颇高的问道。
“剩下的那个是我夫人,出事儿那天,他在家给孩子做饭,逃过了一劫……你看,信老天就有这点好处,他总在绝境中给你留一丝希望.......…”老头继续规劝。
“哎……值夜班的…”
我突兀喊了一句。
“咋了?”
值夜班的捧着《我和我小姨子的虐恋》,抬头问道。
“你给这个大爷,挑个位置,整铺下面睡去……赶紧滴……”我激动的说道。
“孩子…我沒骗你,人得有信仰.....外国人为啥说咱国家的人,是精神上的贫农,就是因为咱们沒有信仰啊………”老头继续叨唠。
“有信仰我也得挑个正常的啊……跟你信老天爷啊?…我都沒听过.....…”我直接蒙上了被,烦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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