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才担任市长两年,且年龄也不过三十五,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有些稚嫩了,当然这只是一般人看法,省里边考虑问题未必会如此,但是这的确是一个问题。”苏燕青分析得条理清晰,“当然,你也有优势,在宋州和丰州的经历以及在工作尤其是经济工作上的表现,能替你加不少分,从这个角度来说,你接任********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张天豪要走,有人不愿意见到我顺利接任********?”陆为民若有所悟。
“嗯,这件事情可以一箭双雕,一来恶化你和张天豪、祁战歌和胡敬东的关系,这种事情发生,省里边肯定会对你们市里相关领导有看法,认为他们工作不力,驾驭能力有问题,而张天豪走不了,你这个市长处境更困难,而张天豪走了,你这个市长就算是能接班,因为这层原因,祁战歌和胡敬东也会与你有了嫌隙,让你不顺;二来嫁祸于你,让省委组织部主观认定你是其中的作恶者,这个印象一旦形成,对你很不利,尤其是你能否接任********也就会受到很大影响。”苏燕青面色冷峻,“这帮人用心不可谓不险恶。”
“这帮人?”陆为民沉吟着道:“我也觉得蹊跷,这好像不是一个人能干得下来的活儿,从安排人递送检举资料,再到安排省委组织部考察人员名单的选择,这帮人琢磨这事儿是丝丝入扣,一环扣一环,现在省里那边也有风声了,这真是步步紧逼,要让我束手待毙啊。”
陆为民一直在琢磨,组织部考察要和哪些人谈话是有一个选择的,市委组织部是要为他们提供一个可供选择的大名单,而且还会提出建议,一般说来像这种考察,尤其是到二线人员的名单考察省里这些人不会太在意,多半是会接受市委组织部建议的,这是其中一个疑点。
而省委组织部这拨人在考察时就算是收到一些反映,按理说要么就是立即和市委组织部交换意见,要么就是直接向省委组织部报告的,但是这拨人都没有这么干,而是继续考察,而且还按照反映材料所提到的一些内容看来有针对性甚至可以说是诱导性的询问,这就更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在陆为民看来,这就是有意要把火烧旺,故意要把事儿搞大,而最终火烧起来就是要把自己给烧废了。
“这一手很歹毒,尤其是这个时候。”苏燕青马上就要临产了,但是丈夫仕途也是关键时刻,如果张天豪要走的话,丈夫就面临着一次巨大的机遇,但是现在很显然有很多人都不愿意看到自己丈夫上位。
陆为民摇摇头,“燕青,你也不必太担心,我想过了,他们搞这一手一石二鸟,的确够狠辣,但是也并非就真的能如他们所愿了。”
“你怎么打算?”苏燕青愁色未减,这种事情关键不好应对,你要去解释只会越描越黑,变成此地无银三百两,如果你不理睬,那么这种关键时候听凭这股子妖风刮起来,没准儿就真的要成胜负关键砝码了。
“没什么太多打算,张天豪那边我想他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他认真琢磨一下,就能揣摩出真相来,祁战歌那边也没有多大问题,我会和他沟通,甚至不和他专门说他也能勘透,至于胡敬东,他信不信也由他,我到时候给茅道庵打电话解释一下,相信胡敬东能当到组织部长这个份儿上,稍微冷静下来,也就能看出很多问题的。”
对市里边的问题陆为民并不太在意,这种事情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甚至无需太多解释,有心人慢慢就能琢磨出一二来,哪怕是周培军。
“嗯,市里边这边我倒是不太担心,关键是省里边。杜崇山对你有好感,你倒是可以找机会解释,问题是左云鹏你不太熟悉,也没有什么交道,这种事情你又不能当面去解释,这却不好办,托人去说和,也许人家表面接受,但是骨子里仍然不信。”苏燕青轻咬嘴唇,这也是她最担心的。
“行了,燕青,想那么多干啥,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一句话,做好自己的事情,任他人去评说,现在也可以说任他们去评判,我会尽力去解释,去消弭影响,但是没有必要刻意去乞求什么。”陆为民泰然道:“如果太过于去关注别人怎么来看待自己,反而会失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