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离看她直躲,笑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医者,医者仁心,你跟我来,我有上好的药膏,抹了不消一个时辰便能完好如初,否则你这脸定要红肿个几天,看这上头的指头印,下手可真狠!
“真的不是他所为?”崔离压低了声音又悄悄问了一句。
鱼蝶儿蹙眉,这崔离真够八卦的,怎么就认定是鹤泰打的了?她再度摇摇头。
“好,好,我不问了,不是关心你吗?你怎么不知道好赖呢?”崔离见她面色不悦,也不再多问。却自言自语道:“我看也不像,鹤兄一向不打女人的,何况……”他神色复杂的看了鱼蝶儿一眼,却没说出来。
鱼蝶儿也不想顶着这红肿的脸见人,便答应了崔离去皓月斋,等涂了药膏再回去。
鹤泰大步迈进了皓月斋,在院子里突然停下脚步,回头寻了寻,待见了她的影子,面色才有所缓和,轻叹口气,或许方才该好好安慰她一番的,可想而知定是受了大委屈,还有那脸……看着就令他心都抽痛。明明在意的不得了,明明心痛的想拥她入怀,告诉她别怕,没事了。可自己却只是如此淡漠的说着无关痛痒的话,而且将她抛下。
可是在这宫里,人心险恶,她总要学会堤防,怎能孤身一人随一个男子入他的宫殿?若是这般纯真,将来是要吃大亏的,就算自己再护着,总有疏漏的时候。
倘若今日自己没有及时回宫?后果不堪设想,他光是想想就冷汗直冒,心惊不已,所以势必要让她长点记性,给予她警醒,让她难受难受,才会反思自己,如果她心里有那么一点自己的位置,顾忌一点自己的感受,看自己气了,怎么也会记住这个教训的。今后定然会多长个心眼。不会再这么轻率。
可是现在她有没有反思?有没有长记性?有没有难受?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他抬脚率先出了那屋子,他的心便一阵刺痛,只是这一小会没理她,他自己已经很难受了,特别是现在看到她肿了半边的小脸,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顿时更加心疼不已,恨不得立刻返回去再狠揍那鹤璧一顿。
纵然心疼关切,可他仍然忍耐着,否则之前不就白装了吗?他凝了一脸的不悦,沉声道:“谁让你跟进来的?你就是这般随意吗?人家两句好话一说,一个礼物一送,就随人去了?现在本王又没请你来,你跟来做什么?本王可没有礼物给你?”
一番话含着责怪,亦含着心伤,只是想借机敲打一下她,话一出口才惊觉心里着实是有些怨她的,难道她真的这么容易哄走吗?
鱼蝶儿刚经历了命悬一线,心还未完全平复,见他对自己不但没有一点关心,而且出言便是责怪,讥讽,枉自己方才还当他是保护神,原来他也只会看自己的笑话,挖苦自己。
莫名的鼻头一酸,升起一股委屈,不进就不进!有什么了不起,她扭了头就走。
鹤泰以为自己说了,她会心虚的受了,解释几句,保证几句,想不到这丫头这般冷情,一点就不管自己,转头就要走,他还偏偏犯贱,见她这样,心里发紧发急,不自觉的快步上去。一把拽住了她:“不许走!”
不让自己进,又不让自己走,是要自己怎样?她更加委屈,鼻子一吸,嘴巴一扁,唇瓣颤了几颤,两行泪如断了线的珠子滚落下来。边哭便奋力要挣脱他的手。
她这一哭,鹤泰心乱如麻,没了主张。
“你别哭,别哭,好么?本王错了,错了,不该对你凶,以后都不这样了,好吗?你别走。”鹤泰俯身,说着软话,真想抽自己几巴掌,好端端的说她干嘛?这下好,她没做保证,自己先要保证一番。
“王爷不是说……没请我来吗?我走……还不行吗?以后就算请我,我也不来了。”她抽噎道,眼泪哗啦啦不停,似乎将方才的委屈也一并的哭了出来。
“本王一时情急,说错了话,这不是向你认错了,要不你骂本王几句,或者打几下,出出气,行不行?”鹤泰眼下是只要她不哭,怎么的都行了。
去它的反思,去它的长记性,去它的警醒吧,他统统都不想管了,只要她现在开心,原谅自己便好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此时他是后悔不迭。
几个奴才与守卫在院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全都挠头揉鼻子的面面相觑。全然不敢相信面前示弱求饶的是他们的王爷鹤泰。
这还是在疆场厮杀任敌人千军万马亦无所惧,在添喜宫一言不合就敢威胁惠亲王,在朝堂上舌战群臣站稳了刑部尚书之位,在短短几日内就将许久不得终结的刺客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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